苏然无力地走回高德,她的脑海里还是卓悦那张悲伤的脸庞,还有卓悦那乞求的声音。
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但她都不想去接,她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苏然。”门铃不停地响,李义山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苏然你开门,你父亲出事了。”
坐在沙发上的苏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打开门,李义山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快跟我走。
苏不凡出了车祸,是在开车去机场的路上被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撞了,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苏不凡被送进医院时已经情况危急,医生说除非出现奇迹,否则的话,苏不凡就是这种植物人的状态。
苏然木然地站在病房玻璃前,看着苏不凡身上插满了仪器,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然。”李义山轻轻唤了一声,“你已经站在这一上午了,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
苏然摇了摇头。
几个刑警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你是苏然苏小姐吧,这里是你父亲的东西,麻烦点收一下。”
“警察先生,”苏然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警车先生,我想问那个撞了我父亲的人呢。”
“他倒没受伤,不过他被我们抓起来了,我们准备起诉他吸毒及危险驾驶。”
“他没说是谁指使他的吗?”苏然的眼睛已经红了,“那里是安全地带,他怎么可能就撞到我父亲的车了,一定是有人买通了他让他去撞父亲的。”
办案的刑警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苏然:“苏小姐,肇事的那个人家中有亿万家产,他应该不至于被谁买通吧。”
“买通别人也一定要用金钱啊,也许是别的什么把柄啊。”
办案的刑警便往旁闪了闪,好像苏然身上有什么会让他混身不舒服的病菌一般:“苏小姐,这案子我们已经查的很清楚了,那个孩子真的就是在吧厅玩嗨了,然后闯了红灯撞了你父亲,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那孩子也是无意的,他也要为他做出的是承担责任的。”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轻率地结案。”苏然的眼泪终于哗的流了出来,她坐在李义山的车里没有流泪,她站在苏不凡的病房前也没有流泪,可是现在,她流泪了,哭得撕心裂肺。
“然然。”李义山将苏然的头抱在怀里,“别哭,然然,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有办法救醒老师的。”
刑警刚走,又有人来找苏然,说是苏不凡的私人律师。
苏然茫然地坐在他面前,看着他拿出一沓的文件来:“苏小姐,这里是苏教授的个人资产,这家不凡公司在北京也是他的个人独资企业。”
“你在干什么?我父亲还没死呢,你不用像宣读遗嘱一般。”苏然急了,把面前的文件往外推,似乎那样,就可以拒绝眼前的一切似的。
“苏小姐,是这样的,苏教授其实早就有这个意思要把不凡公司交到你手里,他说他最近身体很差,很有可能随时都走掉,所以他吩咐过我,如果他的身体出现问题,使得他不能再管理他名下的这家公司已经他的这些产业,就让我办好财产转移手续,把一切于你名下。”
“不,我不要,父亲只是暂时不能醒来,他要知道他的公司需要他就会努力醒过来的,要是没有公司了,他就没什么牵挂的了,他就不会醒了。牵挂的人?对,卓悦,我要把卓悦找过来,卓悦是他的妻子,是他爱着的人,她一定可以唤醒他的。”苏然说着,已经站起身,抓起手机就冲了出去。
“苏小姐。”私人律师在身后唤着,“苏小姐,苏教授前几天刚和卓小姐欠了离婚书了。”
苏然楞在那里,这么说,卓悦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卓悦,原本就恨苏不凡的卓悦自然也不会再来唤醒苏不凡了。
“苏小姐,你快去急救室。”李义山请的特护奔了过来,“苏教授病情突然恶化了。”
苏然的身子抖了抖,她抓住了李义山,然后疯了一样往急救室跑。
急救室的灯突然间熄灭了,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我父亲怎么样?”苏然抓住了那医生的手。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苏然的身子一下子软了,跌坐在冰冷的地面,李义山连忙扶住了她。
李义山建议丧礼就在北京举行,苏不凡在北京也有一套房,而且不凡公司也在北京,苏不凡也在北京做个大学的客席教授,亲友也是很多。
苏然不愿意,她要带着苏不凡回扬州去,她要把苏不凡安葬在高邮湖边,让苏不凡永远和青山绿水相伴。
李义山也不勉强,和苏然一起护着苏不凡的遗体回了扬州。
几天后,苏然再次来到北京,苏不凡还有许多事情咬要她来善后。
北京的房子,不凡公司苏然没有卖,找了苏不凡的一个学生来管理,苏不凡在北京的房卖掉了,捐给了苏不凡曾经任教过的学校做医学研究基金。不凡基金基石奠定仪式上,欧阳旭竟然来了。
“欧阳旭”苏然扑进他的怀里。
欧阳旭搂住苏然:“没事的,不是还有我在吗?公司我会找人照顾着的,你也节哀顺变,乔氏还要你去打理呢。”
欧阳旭提了个建议,让苏然把不凡公司折价入股乔氏,这样也算是实现苏不凡的一点心愿:“苏博士生前一直想成为乔氏的董事局成员,不凡公司入股后,乔氏可以给苏教授一个名誉董事的身份,也算是实现了苏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