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天虎将车一停,人已经跃下了车,打开了苏然的车门,两只手握住了苏然的手:“你真是苏博士的女儿?”
“你认识我父亲?”苏然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对,那应该是六年前的事了。”仇天虎回忆着,“还是天乐带我去见苏博士的。那时候,我有很强很强的毒瘾。父亲把我赶出了仇家,天乐不忍心看我受苦,又不愿意让我进戒毒所,所以,就带着我去找了苏博士。”
“你是说,仇天乐也认识我父亲?”
“天乐,他是你父亲的研究生啊。”
苏然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仇天乐的谋杀案,难道也和父亲有关?不,不可能的。秋若海说得很清楚了,仇天乐就是因爱生恨,才酿成大祸,他根本不是因为父亲才被栽赃嫁祸。
我是怎么了?我怎么就想以栽赃嫁祸这个词?
“苏小姐。”仇天虎此时的眼中早已经少了先前的那一份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崇敬,“苏小姐,天乐临死时给我寄了一封信,我就是因为这封信才来到这里。我答应地天乐,一定要找到害死他的凶手。天乐还说,苏博士正在做一件会让许多药企疯狂的试验,也许就是那个试验才导致了这一切。”
“我有些头疼。”苏然道,“你送我回自己的家。”
“好。”仇天虎上了车,继续往高德开。
“不,调头,我要回半山。”
“可是,苏小姐,三少不是说你已经把半山送给卓小姐了吗?”
“对,我就是要去找卓悦。”苏然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仇天虎,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认识我父亲。连欧阳旭都不要说。”
“苏小姐请放心,我到三少身旁,其实也是为了查欧阳世家。天乐说,苏博士曾经说过,青柠市的乔氏和北京的欧阳世家一直对他的实验很重视,欧阳善和乔龙曾经无数次邀请过苏博士,想要苏博士以他们集团的名义来研究开发那种药。”
“好了,你不要说了。”苏然真的觉得世界变了一个模样。
老苏从没有跟自己说过制药的事情。
如果仇天虎说的是真的,那五年前老苏来青柠市也不仅仅是为了庆祝她考到了法学研究生,也许更多的是为了和乔龙谈判。
那现在?
老苏,你到底在哪里?你有没有危险?
苏然打通了卓悦的电话。
“你要来半山?”卓悦回头看了一眼乔一曼,“可是我现在不在半山。”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有急事要问清楚你。”
“我在一个好朋友家里,在帮她解决一些事情。”卓悦说着,声音变轻了许多,“苏然,要不你先回去,我等会把事情忙完了去高德等你。”
“不用。半山的钥匙我还有,我在半山等你就行了。”
“那好吧。冰箱里有菜有肉,要是我回来晚了,你自己先做点吃的。”
卓悦挂掉了电话,又认真地看了乔一曼几眼,“你想说什么?”
“我现在想问你,苏然要找你干什么?”乔一曼优雅地举起了红酒,“她不会也像我一样被男人抛弃了找你来诉苦吧。”
“乔大小姐,你会在乎一个秋若海吗?”卓悦举杯和乔一曼对了一下杯,“你来,不是想要跟我说,苏博士的情况吗?”
“对,我就是来谈那死老头的。”乔一曼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那老头还在坚持,说一定要看到苏然安然无恙才可以做最后一次的调适。”
“如果他一定要见苏然,我们就让他见苏然好了。”卓悦有些不悦,“乔大小姐不至于连这点事也处理不了吧。”
“我是怕苏然见了他问东问西,问出一些苏然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对苏然也就没办法心软了。”乔一曼走过来,两只手捏住了卓悦的肩,“卓小姐难道真的愿意牺牲你的继女吗?”
“苏然的安全是苏博士唯一的条件。”卓悦手一扬,将乔一曼的手给掸走,像掸让她头疼的苍蝇一般,“除非你们乔氏不再需要苏博士了。”
“呵呵呵。”乔一曼大笑起来,“如果卓悦你能保证苏然见到老东西不乱问,我就安排他们俩见面。”
“好。我现在就去见苏然,我得找到一个合适的场合来让苏博士出现。最主要的是我们不能让苏然怀疑到苏博士还在青柠市。”
“你是说,让他们网上见面?”乔一曼突然大笑起来,“果然不亏为公安学院的高材生,各种细节都能考虑得那么仔细。”
笑过后,乔一曼突然正色问道:“卓悦,你和那苏博士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这个就不劳烦乔大小姐烦心了。”卓悦冷冷道,“你只要记得,你和我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还有……”
“还有什么?”乔一曼点了一支烟,很明显地烦闷。
“还有,你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那个秋若海,很明显只喜欢苏然,你要是不肯放弃他,也许有一天就会被他给出卖得连渣也没有。”
“那是我的事,跟你何干?”乔一曼像只愤怒的母狮子,“你,做好你的后妈就行了。”
“乔大小姐,利益面前,感情它狗屁都不算一个。”卓悦说着,拉开门,冲出了凤凰酒吧的门。
“混蛋。”乔一曼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掷到了地上,鲜红的酒液像一滩鲜血一样,刺着乔一曼的眼。
“秋若海,你死到哪里去了?”乔一曼在电话里狂喊,可是电话那头却依然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