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楼相比,二楼更显得潮湿与阴暗,甚至空气中都隐约夹杂着淡淡的霉味,楼道顶部盘结着蛛网,看上去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江离忽然眉头一皱,他嗅到了空气中微弱的血腥。
来到一间最深处的房间,男人正在掏钥匙,江离趁机问道:“您家里杀鸡了吗?怎么好像有血味?”
男人皱着鼻子使劲嗅了嗅,疑惑道:“您不说我都没注意,还真有股怪味,”
说着,男人顺着血腥味蔓延的方向径直走向厨房,江离也紧跟其后。
走廊里漆黑一片,只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
终于,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来到二楼的厨房门前,然后推开门。
一股比之前浓烈无数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江离眉头一皱,男人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走进去。
江离紧随其后。
厨房分内外两层,外面是餐厅里面是厨房,中间也隔板隔开。
江离跟着男人来到内部的厨房,越是靠近四周的血腥味就越刺鼻,开门的一刹那男人就傻了眼。
眼前的一幕用惨烈形容毫不为过,只见厨房的房顶上挂着十几只还在滴着血的鸡,被人用钓钩固定,这些鸡早已开膛破肚,只是还没拔毛,内脏却已不见。
江离环视四周,案板、地砖、灶台上到处都是鲜血,就像前不久刚发生过一场人与鸡的殊死搏斗!
江离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垃圾桶旁,并没有发现这些鸡的内脏。
男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关上门,低骂了一句:“这败家娘们!”
说着他面带歉意说道:“抱歉啊塔工大人,我家前段时间闹鬼,请了一个驱魔师来看过,最后调查出来原来是我的妻子精神出了点问题,一天神神叨叨的,这段时间有驱魔师的符文镇压,再加上吃了几剂治疗精神的药物,她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没想到今天又犯病了,”
“您说说,杀这么多鸡,啥时候能吃得完呦,不过您也是赶上好时候了,明天您就先不要走了,咱吃一顿好的!”
说着从裤兜里摸出来一把钥匙,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这是钥匙,您先休息吧。”
江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嗯,谢谢您了。”
“没事。”
……
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江离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有些好奇。
明明门上积了那么厚的一层灰,可里面倒是干净整洁,看起来一尘不染。
屋子的布置很简单,床,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水壶和电源接口,除此外再无其他。
窗子也被擦得很干净,洁净如新。
江离站在窗子前,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漆黑的夜色和更远处道路两旁的昏暗路灯。
忽然,江离楞了一下。
“这个角度……”
江离惊讶的发现,自己所站的位置,赫然就是之前那个窗子的位置!
刚才有人站在这间屋子里看着自己?
江离转过身,轻轻走到门前,俯首耳朵贴在门上。
楼下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和男人粗暴的低骂,以及重物击打皮肉的声音。
再听一会,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整个房间静的可怕。
江离感到无趣,放弃继续探听的想法,刚刚坐在床上就感觉身上的感应徽章震动了一下。
是刀刀。
刀刀问自己怎么没有回家。
江离回复,自己在外面执行任务,让她一个人乖乖看家,他明天晚上就回去。
刀刀叮嘱他注意安全。
江离说好。
结束联系,江离的心绪开始快速运转,从刚进门到现在,就没有一件正常的东西,就是个傻子也能发现不对劲。
底层劳工衣食堪忧,会一顿饭杀十几只鸡吗?
真的像主人所说,是他的妻子精神失常?
那么,这十几只鸡从何而来?
江离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任何补给站,最近的菜市场还是江离刚下传送站的地方,距离这里至少隔着十几公里,这些鸡,只能是之前就囤积在家里,在江离进来之前刚刚杀死……
会这么巧么?
还有,这些鸡的内脏到哪去了?
忽然,
江离脸色一变,他听到了门外居然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有人?
一股危机感从心头升起,江离下意识从感应徽章内抽出长刀,紧握在手中,目光如虎警惕的盯着门外。
塔,塔,塔……
脚步声渐渐远去……
……
江离打开房门,轻轻走了出去,没有任何脚步声。
楼下传来男人粗重的打呼声,隐隐夹杂女人的梦呓。
江离径直朝厨房走去。
诡异的是,江离这次居然没有感受到任何血腥味?
“血腥味不可能短时间全部消散……”
江离想到男人是和自己一起离开了,自己回房间而他则下楼,他没有时间打扫厨房。
怀中心中满满的疑惑,江离打开厨房的门。
眼前一幕令江离哑然,猝不及防。
只见厨房整洁如新,那还有半点血污痕迹,地板上、灶台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餐具和调味品,头顶天花板上,那盏从未被使用过的灶灯洁净如新。
江离心中只有两个字。
鸡呢?
忽然,江离心头一凌,就在他身后几步外,传来清晰的呼吸!
刺啦!
几乎是下意识的,江离从感应徽章中抽出长刀猛地转身,刀尖直指前方!
眼前是男人呆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