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衡, 蔡佳微。

赵恪刚刚进入部队参与剿匪,孟子衡是他的上级,蔡佳微是随队军医。

五二年, 两人申请上了战场,没想到再相见,孟子衡还好, 眉间不过多了个疤,蔡佳微……

“既然都认识也就不用我介绍了,”熟人相见肯定有很多话说, 宋政委转身道,“你们聊。”

“还是要介绍一下的, ”孟子衡伸手一揽蔡佳微的肩,对赵恪笑道:“来,叫嫂子。”

赵恪立马心领神会:“恭喜!什么时候办的喜事?也没说打个电话或是寄信来说一声。”

“上个月,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孟子衡伸手道,“红包拿来!”

赵恪拍开他的手, 哈哈笑道:“不好意思, 我也是上个月结婚, 所以我看还是相互抵了吧。”

孟子衡、蔡佳微诧异地互视一眼。

“先前不是听你说孩子都有了吗?”孟子衡纳闷道。

“对啊,”蔡佳微跟着不解道,“那时我们医疗队多少小姑娘对你芳心暗许,知道你有妻儿后, 个个伤心得哽咽难眠,有两个更是申请调离了。”

赵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先前那个, 上月月初离了……”

两人猛然一惊, 好家伙!他可真够神速的,仅仅用了一个月,便结束了上段婚姻,火速跟另一位组成了个新家庭。

想到他职位没降,又升了一级,两人又很快释然了,部队既然没有为此做出任何处理,那便说明,离婚肯定有内幕,责任也决不在他。

至于再婚吗?想必自有考量。

孟子衡笑道:“那也不能抵了,你该给的一分不能少,你的那份,等见到弟妹,我们自然要补上。”

“行,”赵恪笑道,“中午带上红包来家吃饭。”

“哎吆,”孟子衡拍着他的肩膀乐道,“小家都已经安过来了。”

赵恪点头,给两人倒茶道:“前几天周师长说,江司令向西南部队讨了位正团级干部过来接替我这个位置,说的不会是你吧?”

孟了衡很是江湖地一拱手,笑道:“不才正是在下!”

赵恪眉头微拧:“以你的资历……”

正团接副团,不升反降。

孟子衡笑着摇了摇头,“别忘了,我要接任的可是海岛部队的侦察团副团长。”

说罢,孟子衡瞅了眼他的脸色,乐道:“不自在了?”

以前的上级成了下属。

赵恪拍了拍自己的肩章:“血与火浇注的功勋,我有什么不自在的。”

孟子衡认同地点点头:“说实话,来前我也怕你有小心结。”

他过来担任的是赵恪的副手,赵恪要是对他有心结,他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下去,毕竟这里是赵恪的地盘。

赵恪白了他一眼,看向蔡佳微:“嫂子调来了这边医院吗?”

蔡佳微扫了眼自己空荡的袖筒,摇了摇头:“江司令说部队新建了所小学,还缺一个校长。”

蔡佳微京师大毕业,当医生属于半路出家,现在转回本职也不错。

赵恪抬腕看了眼表:“走吧,上我家认认门。”

孟子衡:“会不会太唐突?”

“放心吧,”赵恪笑道,“我爱人最是热情好客。”

“哦对了,你们过来申请住房了吗?”

“还没有,”孟子衡道,“行礼在门卫室。”

赵恪回头邀请道:“我们家前面还有座空宅,你们住过来吧?”

“行啊。”两人是无所谓住哪,当然若是能跟熟人住在一起,还是很开心。

……

赵恪带着人回来,苏梅正在给鸭子褪毛,野鸭皮薄,不能用开水烫,一烫皮全破了,遂只能干拔。

今个儿有风,她没有经验,拔下的鸭毛被风卷着满院飞。

头上、身上,晾晒的被子上飘的全是鸭子的细绒。

听到开门声,苏梅胡乱地拿袖子擦了下飞到眼睫上的绒毛,朝大门看去。

三人迈步进门,抬头看见额头上贴着片鸭羽的苏梅怔了怔,这造型……挺别致的。

赵恪憋着笑,快步走到苏梅面前,抬手给她摘下,又将发丝里夹杂的细碎绒毛一一帮她取下,拉了她起来,跟两人介绍道:“我爱人,苏梅。”

“苏同志好!”

“以前的老上级,”赵恪指着孟子衡道,“新来的副团长孟子衡,旁边这位是她校长。”

“孟副团长,蔡嫂子,”苏梅招呼道,“进屋坐,我洗个手,给你们倒茶。”

蔡佳微没动,反而饶有兴致地看向地上的鸭子:“这是野鸭?”

“嗯,”苏梅拧开水龙头,拿肥皂洗了洗手,“后面不远有片滩涂,那儿有些北方过来的候鸟,这绿头鸭就是其中一种。呐,”苏梅说着一指鸭棚,“今个儿过去,我们还捉了鹌鹑。赵恪,你帮我杀八只,等会儿给你们炸盘鹌鹑下酒。”

孟子衡本要婉拒的,结果往鸭棚里一瞅,好家伙,鹌鹑多,鸭子也不少,于是一挽衣袖:“我来。”

赵恪给他拿了只碗,一把刀,让他杀了放血。

褪毛的话,炉子上有现成的热水。

“小瑾他们几个呢?”赵恪问道。

“跟大胖小庄去食堂了,”苏梅取了昨天云南寄来的普洱,泡了一壶茶,“要叫回来吗?”

“不用了。”赵恪说罢,捡起根松枝在炉上引燃,拎起苏梅褪好的鸭子,拿火燎了一圈,烧去一些细碎拔不掉的小绒毛,开膛剖肚,清洗干净。

苏梅倒了三杯水,给蔡佳微一杯,另两杯放在了窗台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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