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往王家走,经过韩家门前,陡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里面传来,苏梅几乎是下意识地一甩手里的柳条挡在了赵恪身前。
赵恪:“……”
苏梅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现在已不是末世,可没有丧尸逮人啃食。
讪讪地收起柳条,苏梅呵呵傻笑道:“我、我以为狼来了呢。”
“战士们每天训练的声音那么大,起床、吃饭、休息号吹得那么响,哪只狼敢闯下山来。”
赵恪说罢,拉了她的手,穿过韩家门前,往后行去。
“哇哇……别打了——”
“呜……爹、爹,别打我娘,别打我娘……”
听着是二丫、大丫的声音。
苏梅回头瞅了眼韩家紧闭的竹门:“不管吗?”
两个孩子长大了会有心里阴影吧!
赵恪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忘了刚在办公室写的保证书了。”
苏梅悻悻地闭了嘴。
“好了,别担心了,”赵恪笑着一抬下巴,“呐,王营长过来了。”
王营长刚下班到家,听到动静撒腿就跑出来了。
张宁紧随其后。
二人看到拉着手往这边走来的赵恪、苏梅均是一怔。
王营长揉了揉耳朵,韩家院里的哭喊并没有消失,他不解地看向赵恪:“赵副团长不去看看吗?”
韩副营长毕竟是他手下的兵。
张宁也纳闷地看着苏梅,中午不还热情地带了大丫、二丫来家吃饭吗?怎么听着两人的哭嚎突然就无动于衷了?
“我和小梅下午被周同志告了。”
“啊!”夫妻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随之异口同声道,“为什么呀?”
“说我们一个劝人离婚,一个阻拦人家夫妻团聚,意图破坏军婚,”赵恪好笑道,“小梅刚在军部写下保证,决不再插手韩家的家事。”
“这姓周的没毛病吧?!”张宁气得一拉王营长的手,“走,回家!”
“听着打得挺狠的,两个孩子吓得不轻,”王营长迟疑道,“要不,我去看看,把孩子抱过来。”
“人家爹妈都不心疼孩子是不是被他们吓着,你操这么多心干嘛?”张宁拉着王营长不放道,“有这空闲,给我回家劈柴去。”
“啊——流血了,呜……爹,我娘的头流血了,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王营长一惊,甩开张宁的手,向韩家跑道:“我去看看,别出了人命。”
赵恪轻叹了一声,把竹筐递给苏梅,推了推她:“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
走了两步,赵恪脚下一顿,回头对惊得脸色苍白的张宁道:“你要是不放心,去山下田里唤几个战士过来吧。”
“好、好……”张宁真是被吓着了,她简直不敢想象,一个丈夫能狠得把妻子的头都打破,这是往死里揍呢,跑了几步腿软得差点没滑倒。
“我去吧。”苏梅放下竹筐道。
赵恪看张宁一跑一滑,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点了点头:“嗯,下山路滑,小心点。”
苏梅应了声,扶住张宁道:“张姐你先回去,我去叫人。”
“小梅,”张宁攥着苏梅的衣袖,指了指韩家,“我方才还听周兰叫,这会儿都没声了,不会是……”
“没事,”苏梅安抚地拍了拍她,“这里是军营,韩副营长不敢下重手。看你脸白的,也别去掺和了,赶紧回家吧?”
张宁怔怔地应了声,转身往回走,刚走两步,捂着肚子便蹲下了,“小、小梅,我……我肚子疼……”
苏梅五感灵敏,都冲出去几步了,听到声音感到不对,立马又折了回来。
“张姐,”苏梅蹲下,看她捂着肚子一脸痛苦,伸手跟着一摸她的肚子,一片冰冷:“你是不是来例假了?”
“唔……是该来了,”张宁忍着痛,算了算时间,“过好几天了,啊!痛,小梅我好痛,以前……”
张宁呼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我以前,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昨天你染棉线可能是受了凉,”苏梅猜测道,“别怕!我帮你捂捂。”
说着,苏梅输了一毫丝异能到她腹部,帮她暖了暖。
张宁依在苏梅身上,感受着腹部传来的阵阵暖意,片刻笑道:“小梅你手真暖,好舒服啊……”
然而她话没说完,韩家院里传来的一声凄厉惨叫,吓得她脸色陡然一白,继而痛道:“啊——痛!小梅,我裤子湿了,你先扶我回去换条裤子……”
不然,等会儿有人来了瞧见,多难堪啊!
苏梅隐隐觉得不对,下意识地展开精神力往她腹部一扫,嗯,多了个小豆芽!
怎么会多了一个小豆芽呢?苏梅纳闷地想,不会是肿瘤吧?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见小豆芽开始缓缓向下移动了,苏梅陡然一惊,肿瘤会跑吗?
这、这怕是生理课上讲的孕囊吧?
苏梅一只手扶住张宁的肩,另一只手飞速脱下身上的雨衣,兜头往她身上一罩,抱起人就往山下冲。
苏梅双臂很稳,张宁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颠簸,只是隔着雨衣,听到风在耳边呼呼刮过:“小、小梅……”
“没事,”苏梅怕吓到她,经过韩家门口连王营长、赵恪都没敢过去通知一声,只抱着她飞快往山下跑,“你腹部太凉了,我觉得还是找老院长看看比较好。”
“我裤子脏了。”张宁捂着绞痛的肚子,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