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申厚冷冷的一笑,“我可不希望,钱掌柜你将来成为这里的常客。”
“宗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只是这日盛票号的封条是否可以解封了。”
“不可以,日盛票号的封条还不能解,你先回去,解封一事,日后再说。”
宗申厚这个老油条心里当然清楚,这府衙对商家贴出去的封条,不捞回个几千两银子,那都是不值当的。
封条既然已经贴出去,哪有那么容易就解封的。
钱易仁看到宗大人那个决绝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况且自己也确实无钱继续开店营业,只得乖乖的先回去了。
“既然如此,宗大人,在下告辞。”
回到店里,钱易仁坐在柜台后面发呆。
小六走过来禀告,“掌柜的,借调的那两万两银子,给了宗大人八佰二十两,剩下的壹万九千零八十两全部都已经办理了入库,这是入库单,您给签一下字。还有这三张是宗大人的银票。”
钱易仁拿起那三张银票,一张两千两,一张五百两,一张三百二十两,这两张银票都是自己签发出去的,没有问题,他清楚地记得银票是开给张旦旦的。
尤其是那张三百二十两的银票,这个数字他是记忆犹新。
“哼,张旦旦,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小六在一边说话:“掌柜的,此事已经惊动了老东家,东家的意思,叫你先稳住,不要轻举妄动。”
“妄动,呵呵呵,我倒是想,我也得动得了啊?票号现在这个样子,半死不活的。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打工的人也有家庭,也需要拿钱吃饭。票号看不了门,库里又没有钱,我们开不了门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大家就都得饿死。”
小六,“掌柜的,你说我们自己强行的撕掉封条,又会怎样?毕竟我们的手里也有武器。”
“这么说,你是想造反么。小六。”
“不是的,话可不能乱说。”小六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再说了,明天那个凶婆娘,”
“凶婆娘?”
“对,那个五婶,你还记得么?”
“记得,记得。就是我把它迎进来了的,”蛮横的五婶给小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就是她今天提走了两万辆银子,你知道她今天临走时事后跟我说了什么?”
“什么?”
“她说明天还要来,明天要提四万两银子。”
“她吹牛的吧,她就是一个买菜的婶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银子。”
“她的银票我看过了,准确无误。一共两张,每张都有两万两的面值。”
“你说这五婶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看她的穿着打扮,绝不像是从一个大户人家里出来的。”
“但是她的手里就是有我们日盛的银票,而且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我们的家底全都在人家五婶的手里攥着。”
“这宗大人把我们的店铺都给封了,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暂时可以不用想明天要拿什么钱去给五婶交付。”
“小六,你帮我分析分析看,这两天我们的票号到底是怎么了?”
小六挠了挠头,“我觉得就是对面的青云山票号搞得鬼。”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钱易仁惊觉自己找到了知音,“你知道么,今天宗大人的那三张银票,都是我这里前些日子开给张旦旦的。”
“是么,那怎么会到了宗大人的手里。”
“这个问题那就需要问问张旦旦去了。”
“真是同行如冤家。”小六惊奇的说着。“以后找到机会一定要找张旦旦算总账。”
“呵呵呵,我观察过了,这个张旦旦可不是个一般人,他似乎有很多的神通,最最重要的是,他还很有钱,这些钱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种情况下,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就很难跟他斗下去了。”
“你是说我们跟张旦旦的斗争毫无胜算?”
“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东家进场跟他斗上一斗,我们才有胜算。”
小六明白了,掌柜的这是在抱怨自己跟张旦旦比,层级不够。
“就这两天,我准备要回去一趟山西。”钱易仁接着说到。
“山西?”
“对!我把票号弄成现在这样肯定要到总部去负荆请罪。店面被封这么大的事情,总归要给东家一个交代的。依照东家的性格,我这一去,只怕是一言难尽啊。”
钱易仁心中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他觉得他辜负了老东家对他的新人和期盼。
日盛票号被封,乱成了一锅粥。
一家欢喜一家愁,
街道对面的青云山票号内则是欢声笑语不断。
张旦旦站在大型餐桌长桌的后面,端起一杯酒,
“这第一杯酒,我要敬在坐的全体同仁,在这里,我们全员参与,共同进退,我们可以全员出动去化妆,在对面的柜台前演戏,唱大戏。就连我们的小孩子,都已经能够出动去执行特殊任务了。所以,谢谢大家。我先干为敬。”
全体青云山村民和士兵们都神采奕奕,高兴的干了自己的酒。
包括昨天去郊外执行特殊任务的小小“山贼”,他们也给自己的酒杯倒了低度数的清酒,他们这些小孩还是学习的年纪,昨天跟当家人学到的将会对他们的人生产生影响。
其实,张旦旦吃腻了五婶做的饭菜,整日的央求刀玉婷给他开小灶,做一些清粥小菜。
五婶也是个要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