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德,人在么?”
张旦旦见到陈泰兴出来,连忙上前追问,
“没见到徐茂德,但是我看到一个熟人,”
“谁?”
“就是上次,用一张手写无印无密银票取走我们票号二百两银子的那位,”
“哦,我知道那个人,那是个杀人越货的山贼。他也在这里?不提他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去找找那个徐茂德么?”
“我......”
陈泰兴虽然饱读诗书,但其实,根本就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一个人入到丽春院那么个纸醉金迷的场所。他根本就找不到北。
刚才的片刻功夫,他没敢找人,却险些被那些姑娘拉倒房里给强了,幸亏最后时刻他的思想意志保持了坚定,没有迈进那姑娘的房门,得了机会便以尿急为借口疯了似的逃了出来。
看到陈泰兴的孬样,张旦旦陷入了沉思,
想起在他的包袱里还有一件上次扫荡羊角镇留下来的勇字军服。
不由得心生一计,
“陈秀才,你将这件衣服穿上,装扮成一个小兵,直接闯进去找人,就说军营里有要事找徐茂德。”
“这......当家的,您哪来的兵服啊?”
“你别管了,这次硬气一点,别那么猥琐。”
陈泰兴穿上了兵服,想了一下,
“掌柜的,那您跟我说句实话,如果找到了徐茂德,你会把他怎样?杀了他么?”
“八成会吧。怎么了?有勇气跟我做这个山贼,现在杀个人都不敢了?”
陈泰兴没说话,咬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从草丛中抓了一把污泥抹在脸上,相当于是毁容了。
“当家的放心,这次我保证把徐茂德找出来。”
张旦旦看着陈泰兴那滑稽的样子,强忍着笑意说道,“嗯,这次我随你进去。看你的表现。”
“好!”
有了上次的经验,陈泰兴这次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昂首阔步的直接硬闯了进去。
这次是另外的一个老鸨子迎了出来,看到陈泰兴满身满脸的污泥,却也不敢嫌弃,“哎呀,这位军爷,今天怎么也有空来我们这里玩啊?”
陈泰兴也不知该将自己的双手放在那里,遂插在腰上,“呃......军营里出了些事,我来找我们的徐茂德徐大人。”
“徐大人?”
老鸨子有些懵,
陈泰兴厉声道,“对,你要是耽误了正事,怕是你我都吃罪不起呀。哼!”
老鸨子一哆嗦,被陈泰兴的气势所压制,“军爷,你们徐大人今天说了是要来找小娥姑娘的,可是他......他今天人还没来呀?”
“我!?”陈泰兴一时语塞,
张旦旦在一旁小声递话,“问他小娥姑娘在哪里?”
陈泰兴立时正色那老鸨:“小娥姑娘在哪间房。”
老鸨子,“二楼逍遥阁,正等着徐大人呢,都没敢接客。一直空着。”
说完站在一旁等着看陈泰兴还有什么吩咐,
陈泰兴却在等着张旦旦的指令。
就这么一个空档,两个人尴尬的对望,谁也不说话。
张旦旦看了一眼二楼,低声问陈泰兴:“那个山贼在哪一间?带我去。”
陈泰兴会意,对那老鸨说,“我进去找一个朋友,你先忙你的,不用管我。”
老鸨:“这恐怕不好吧?”
“哼!”陈泰兴拿出十两银子,塞在那老鸨的手中,“去给我拿壶酒来。”
刚才还紧张兮兮的老鸨见了银子,立刻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多谢军爷,马上给您拿酒。马上。”
陈泰兴打发了老鸨,立刻引着张旦旦来到了刚才他看到的那个山贼出入的房间门外。
“就是这一间了。我刚才亲眼看到他搂着一个姑娘进去。”
“好,你在这门口守着,徐茂德来了就通知我。”
说完张旦旦左右的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房内布置非常奢华,
八仙桌,太师椅,龙凤大床之上雕龙刻凤。
床上帷帐之内,有人在窸窸窣窣的响动。
应该是听到了张旦旦进屋,
帷帐之内有男声问道:“是谁?”
“我!”
张旦旦很随意的答着,
看着八仙桌上的美酒佳肴,食指大动,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掏出自己的那把手枪放在桌上,又从盘子里撕了一只鸡腿啃食起来。
床帐开了一个小口,一个男人的脑袋伸了出来,向外面瞅了瞅,没好气的骂道:“他娘的,你还吃上了,你到底是谁?妈妈,妈妈!”
张旦旦觉得奇怪,这厮叫娘干啥呢?我又没打人。
他哪里知道,床上那厮呼唤的就是老鸨子。
“你完事了没?完事了赶紧给我滚出来。我有话问你。”
张旦旦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道,
“嗯,这鸡腿味道还挺美。”
门外的老鸨子正好上来给陈泰兴送酒。
听到房内有人叫“妈妈”,正欲进房,却被陈泰兴又用十两银子拦下,“里面正在办事,你进去干嘛?”
老鸨子收了银子,喜笑颜开,一拍大腿,“他们都在里面?”
“嗯!”陈泰兴很不耐烦。
“哎呦,你们这些军爷啊,可是要爱惜我们家姑娘,这都乱成一锅粥了。”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有你什么事。”
老鸨子砸吧砸吧嘴,转身走了。
陈泰兴长出一口气。
房内的张旦旦吃了鸡腿,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