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晚上要有报庙这个项目的。
在以前,各个村里都有土地庙。
死了人,孝子要带着灵位去土地庙报告,告诉阎王爷,阴间去了新人。
可是有些事不用说,建国后不允许存留这种东西。
直到现在,以前村村都有的东西竟然整个县里找不出来一个了。
但是没有土地庙,又出现了送路。
也是抱着逝者牌位,去村里的固定地点,把牌位供上,然后烧一些纸活给逝者。
烧完以后,孝子们这才回灵棚。
这时候大队早就吃完饭,而请的歌舞也开始唱起来了。
“啊,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要说歌舞团也专业,死老头就唱父亲,死老太太唱母亲。
一首主旋律唱完,剩下的主家就不管了。
只要不是什么好日子,好运来,那人家就不管你。
而晚上除了本家行礼,没有外人。
行完礼,周星等年轻人纷纷坐不住了。
“二叔,出去看看?”因为现在周洋有钱,所以大家有事都问他。
他说行,哪怕不行也行。
他说不行,那就行也不行。
什么是一家之主?不只是自己家,在农村更是整个家族。
为啥周洋等人上次在饭店吃饭有人骂街,大哥一句话就全都冲上去?就是因为长兄如父。
平时大家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无所谓。
但是一旦对上外人,整个家族必须齐心。
周洋倒是不想去,他都看了十几年了。
从记事起,就年年去看歌舞。
虽然这里的歌舞不如芭蕾舞,体操,民族舞,以及正规的舞蹈好看,但是这里敢漏敢勾引啊。
只要你想,今天晚上炮一下绝对没问题。
但是兄弟们想去,自己这个当哥的也得考虑一下他们。“那就去吧。”
“走走走。”一群穿着白色孝衣的孝子们走了出来。
周洋家族,二十郎当岁,十几岁的年轻人也有十几个。
要不说人多势众,这么多人,啥也不说,也是一种威慑。
偏偏的,今天还就出了事。
今天村里有歌舞,周家村的年轻人们也坐不住了,纷纷出来看热闹。
大壮,虎子,老铁,雪子等人十多个走了出来。
不过大晚上的,有人还喝了酒,怎么看怎么觉得大壮在瞪他。
对面来人也是十多个,还不是附近的,看上去有点陌生。
“你他妈瞪谁呢?”对面一个有点喝多的年轻人拦住了大壮。
要是在别的村,低调点就低调点了。
可是在自己村,一句话就能喊出来百八十口子的,谁会怕事?“瞪你怎么了?”
看到大壮被拦下,虎子等人纷纷往上蹿。
不过都是2015年了,不是以前的零几年。
那会打架只要不死人,没人管你。
可是现在严格的很,只要报警,谁都跑不了。
所以有那没喝多的人,出来当和事佬。“虎子,这是你哥们啊?都不是外人,他也是柳中出来的,比咱们大两届。”
“哦,你家村的啊?我说怎么不认识呢。
没事了,都散散。”虎子也不想惹事。
去年还是前年来着,有个十八岁的小伙子刚要结婚。
接亲头一天晚上,接了个电话,被朋友们叫去打架。
打就打吧,那天打大了,小伙子被人打死了。
人也死了,婚也没法结了,老婆也拿着彩礼跟了别人了。
所以到了二十岁以后,人们不像十五六,十七八的孩子是的,恨不得天天打架。
对面出来说话的人,正好和虎子认识。
既然俩人说了没事,那就都散散吧。
但是对面喝了酒的那个人不愿意了。“谁说没事?我说散了吗?”
“怎么着,单挑还是群的,出来练练。”大壮人如其名,个头高,而且小时候经常对着大树练拳击。
一颗四五年,碗口粗的大树,被他用拳头给打断了。
最重要的是他今天没喝酒,打一个喝酒的那就是和扒拉小鸡子是的。
年轻人,喝点酒有几个不上头的?“操,不用群的,单挑就行。”
“那你出来啊。”大壮是啥也不怕,他家里穷,母亲早就跑了,只剩他和一个不会说话,以及一个练体育的妹妹在家。
两个人出来了,大伙自动的给他让了个场子。
“怎么了这是?”周洋也来了,看着这里吵起来,还围了一堆人,就知道有事。
虎子说到。“这不西边常村的吗,刚才非说大壮瞪了他一眼,非要单挑一下子。”
“哦,大壮,别欺负人啊,但是也不能让人欺负了。”周洋和大壮关系好,毕竟是一块长大的。
而且这是自己村,没看这边一吵吵,村里二三十岁的就来了四五十号?
周洋发小十多个,周洋本家年轻人十来个,还有另外一些比周洋大的本村年轻人二十多个。
只要大壮挨了打,我管你单挑还是群殴,先打你一顿再说。
法不责众,而且事情谁惹出来的谁担着。
哪怕报警了,警察也不会把这么多人都带走,只能说抓当事双方。
有周洋在这撑着,谁还怕?
这么多人看着,喝了酒的那个年轻人更不能怂。
一块场子让了出来,周围上百号年轻人,堵的是水泄不通。
大壮没先动手,而是等到喝了酒的人先打。
两个人正经单挑,都得说大壮能赢,更别说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