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难道你为了那个年轻人……舍弃了自己的可能性吗?”
“嗯,但是我并不后悔。”
白发的少女轻巧地落地,虽然手中无刀,但全身却似乎缠绕着锋利的剑气。而与她对峙的老者此时外表伤痕累累,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从容。
“真是讽刺啊,老夫竟然连一个小女孩都已经无法战胜了……”
老者的气息实际上并未紊乱,但是气势上已经落于下风。然而静却丝毫没有放松,她的双手依然虚握着无形的武器,精神也完全集中在面前的对手身上。
“算了,老夫也没必须要在这里拼上性命。”
面对着不可战胜的对手,老者收回了自己的长剑。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背手立直了自己的身体。
“老夫是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抛弃了道德仁义之人,但老夫依然还坚持着些许的原则……小姑娘,你必须要警告那个年轻人,天界人很快就会造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强大兵器……就算是那究极的勇者还在人世,恐怕很难与之为敌。”
面容阴骘的老者对着少女说出了最后的提示,然后身影便瞬间消失不见,似乎是逃离了这个地方。
“兵器吗。”
少女散去了身边流转的锋利剑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的手中依然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就好像从一开始她就没能握住什么一样。
“得赶紧跟上他们才行。”
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静知道自己已经不会再对这些事产生情绪变化了。正如老者所看透的那样,她舍弃了未来的命运,舍弃了自己的可能性,甚至还舍弃了一部分自我的意志。
——只是为了和那个人并肩站立。
而且她也在慢慢地理解那似乎比起世界更加深远的存在,那是人类几乎无法触及,却又确实存在着的“源点”。世界与法则在那里编织成形,在毁灭之后也将重新回归那里。而自己最终将成为维持这秩序的守护者,永远徜徉在无尽的世界轮回之中。
但自己的结果若是这样的话,那罗伦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这样不行。”
那种永恒无尽的命运未免太过残酷了一些——少女如此想到。
然而罗伦和蕾切尔进去了这么久也没传回任何信息,静有些担心了起来,她不知道那个大小姐究竟有多少实力,但是那两个人应该也不会出问题才对。
于是少女转身立刻朝着内部的方向奔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外面那些还在进攻的人会不会惹出麻烦,但是现在她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
“罗……伦?”
然后,她便在要塞的最深处看到了怀抱着失去生息的少女,就连背影也已经充满了哀痛的罗伦。
『运算机能完全恢复,数据库已确认完毕,拟似人格正在重建。』
巨大的正四面体水晶在如同祭坛一样的建筑之上不断旋回着,同时发出了机械般的合成音,而罗伦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他只是安静地抱着蕾切尔,微微抬头望着那巨大的水晶。
『初始化完毕……不完整的英雄啊,我可以回答你的一部分疑问。』
“她……还能再醒过来吗?”
『因为保密协议的限制,我无法向你透露有关她的任何信息。』
静悄悄地走到了罗伦的身边,看了看宛如死亡般沉眠的金发少女。她并不太理解罗伦和那颗水晶在交流什么,但自己的好友似乎已经……不会醒过来了。
“呵,那我留着你又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帮那些家伙直接把你炸掉……”
『我已经得到了准确的坐标,按照既定的计划,我会带着她一同返回〇〇〇·〇〇〇,进行返厂检修。』
“黄金之都吗?那又是个什么见鬼的地方?”
水晶突然陷入了沉默,在不断翻转扭动了很久之后,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它似乎并不想透露很多的信息,但是罗伦已经对它充满了敌意,它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出厂前同步的数据库信息显示,你在过去相当漫长的时间里都在避讳进入我的产出地。鉴于我已经超过预定的检修期限,我无法确定近期内你本人的判断是否发生了变化。』
“……过去的我和那地方有着某种联系是吗?那好吧。”
罗伦转过了头,望向了身边的白发少女,他的目光之中隐藏着深黯的痛苦,但是他却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我并不相信你这机器的说辞,但我也别无选择了……静。”
罗伦向着身边的静,将抱在怀中的少女轻轻地递了出来。静立刻伸手接过了自己的好友,但是那金发少女的身躯似乎像是失去了重量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存在感。
“请你,陪着她一起到那个地方去,露维娜的事我会尽力帮忙……拜托了。”
这样的命运……真的是太过悲伤了。
静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很清楚罗伦并不能任性地放弃一切,他的身上还背负着很多人的祈愿,若是在这里停下脚步的话,可能就无法再继续前进了。
『定位已完成,本机体将在标准时间三十分钟后进入时空交互模式。英雄啊,我保证将她们安全送达那个地方。』
罗伦低下了头,似乎是不打算让静看到自己的表情。他慢慢地转过了身,背向了水晶和两名少女。
“无论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一定会去见她。”
一道微光在罗伦的身上闪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