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知道你是他的人,他让你来监视我,又不让你跟我说话,”姬珧向前靠了靠,反握住他的手,带了一丝期冀,“你跟我说一说话,好不好?”
公主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十九僵着身子,眸光闪动。
下一刻,姬珧忽然踮脚,勾着他脖颈,在他唇角,落下湿热一吻。
——
夜半无声,狂风都已消歇。
姬珧半露着肩,一个人坐在床头,像失了魂一样。
满室旖旎的暧昧气息被潜入高台的风吹散,空中混杂着甜腻的幽香。
姬珧对着空气,忽然厉声喊了一句,“十九!”
没有回应。
“十九!”
还是寂静无声。
她好像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肩膀微微塌陷下去,眼中最后一点光泽也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门“咣啷”一声被撞开,有道人影忽然从外面冲进来,眉宇间带了浓烈的怒火和煞气。
姬珧听见声音,倾斜身子,侧着耳朵去听,推门的巨响之后是绵长的静默。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怀着最后一丝期望,小声地唤了一句……
“十九——”
可那二字还未完全说出口,一只手便狠狠掐上了她的玉颈,骤然袭来的压迫感让她失声,连同呼吸一起被堵在喉咙里,窒息感扑面而来。
那人将她从床上提起,重重抵在冰冷的床柱上,质问声冷冽无情:“姬珧,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听清那人的声音,姬珧一下便不挣扎了。
是虞弄舟,她的好驸马。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尽管怒火快要将她燃烧殆尽。冷若玉瓷碰撞的清韵声响回荡在耳侧,她似乎能根据那声音描摹出他的样子。
她对虞弄舟的一切都无比熟悉,即便他如今站在她面前,她什么都看不见。
似乎知道他因什么而发怒,姬珧昂着头,忽觉心中多了分畅快,她唇角扬起,眼底寒光微动,反问道:“有什么不可以吗?你在后宫软玉在怀,本宫为什么要替你守身如玉。”
男人听见她这么说,力道骤然加重,眼中森然一片。
他穿着金丝银线织就的玄色龙袍,清俊的眉眼被衬得深沉如夤夜,一双世上最温润儒雅的眼眸,此刻只余下熊熊怒火。
他看了看她半露的香肩,凌乱的床帷,翻倒的案几,和地上四散的衣服碎片,内室中一片狼藉,似乎一眼便能让人想像到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
而她却在这一片狼藉中仍旧端庄雍容,眼底清冷无澜,用最淡漠疏离的目光望着他。
姬珧长相极美,是那种浸透肌骨中的妩媚。黛眉轻挑,秋水明睐,朱唇点血,纵不施妆粉,不戴佩饰,举手投足间仍不失矜贵,三年幽居岁月没能夺去她半分颜色。
她从不向他示弱。
即便命被他拿捏在手里,也依然高贵出尘。
“你是不是觉得,朕不会杀你?”虞弄舟骤然加重了力道,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眼底终于闪过杀意。
姬珧紧跟着他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随即,她似是故意一般,微微偏过头,洁白侧颈上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印记若隐若现,虞弄舟瞳孔一缩,呼吸加重几分,连手指尖都忍不住震颤。
姬珧紧闭双眼,等着他掐碎她的喉骨。
但虞弄舟却没有下手。
下一刻,她被他连人带魂摁在怀中,湿热的唇瓣攀上她的肩膀,到颈窝,再到唇齿呼吸之间。
姬珧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慌乱中伸手去推他,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
暗室中响起一声脆响,之后是无边寂静,虞弄舟侧偏着头,用指骨蹭去嘴角鲜血,他看了看手,忽然冷笑一声,抬头望她:“你宁愿跟个贱奴在一起,也不愿朕碰你一下?”
姬珧的掌心火辣辣得疼,身上像长满了一根根倒刺。
她以为他盛怒之下会杀了她。
但他没有。
虞弄舟蓦地往前踏出一步:“你怕了?姬珧,你也有怕的时候,朕刚刚才碰了你一下。”
他伸出手,试探似的碰了碰她的脸,眼底掀起阵阵疯狂。
姬珧终于在无尽的黑暗中感到一丝恐惧。脸上扫过热意,她急忙后退一步,却被一只手大力拉回,又重重推倒在冰冷地面上,没有丝毫留情,虞弄舟扯开她的衣裙,手掌贴上冰肌玉骨,紧紧掐住她腰身。
“虞弄舟!”
姬珧眼眶欲裂,慌怒下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奋力推开他的胸膛,可不论她怎么挣扎,炙热的身躯都重重压在她身上。
温热的呼吸交错缠绕,所有的抵抗都一一被他无视,姬珧终于卸下所有力气,她声音嘶哑,满心的绝望。
“你何不直接杀了我?”
身上的人一顿,但仅仅也只是略作停顿而已。
紧接着便是更加猛烈的凌虐,和不由分说地侵袭掠夺。
姬珧在那一瞬,蓦然睁大了双眼,她想看清楚,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去看那个人,终究只有一团漆黑的影子。
她没等到回答,但她清楚答案。
虞弄舟是不会杀她的。
他接近她,蒙骗她,折磨她,就是为了报仇。她父皇杀了他全家,所以他用这样的方式还以颜色。
他不会让她死,死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他要她活着,活着忍受这样的屈辱和折磨,他要击破她的骄傲和颜面,碾碎她的自尊,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