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环顾了四周,发现一楼大多是平民百姓,再透过楼梯往上瞧,看那些人的衣着,心下便有了计较,想必乡绅商贾都集中在了二楼,那么三楼约莫就是是专供达官贵人用饭的地儿。
“不知这天香楼的背后东家是谁?竟有如此不分等级的经商想法,确实是不得不让人佩服。”朱珠感叹道。
司庭远将桌上的茶杯往朱珠那儿推了推,一边示意她喝茶,一边道,“想必这东家的身份不简单。”
“嗯,我也是如此觉得。”顿了顿,朱珠端起茶喝了一口,又道,“不如让暗一和暗二暗中查探一番?若是与你有碍,还是远离了好。”
司庭远看了一眼朱珠,觉着她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不少,笑道,“正有此意。”
约莫又等了会儿,小二笑容满面地端了菜上来,殷勤在桌上摆放了一番,嘴里头喋喋不休地道,“两位客官,这豆腐宴啊说白了就都是用豆腐做的菜。二位瞧,这几道都是咱们天香楼的招牌菜,香煎豆腐、虾仁豆腐、鸡汤煨豆腐。”
说着,小二又端上了一个砂锅,指着里头的豆腐道,“这就是咱们天香楼最出名的豆腐羹,您二位可要趁热尝尝。”
“多谢小哥。”司庭远对小二点了个头,便让他退下了。
朱珠给司庭远盛了一碗豆腐羹,再给自己盛了一碗,笑道,“我倒是要尝尝这道被县城里的人趋之若鹜的豆腐羹到底是如何的美味!”
司庭远从善如流地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勺豆腐羹送进嘴里,只一口就让他挑了眉,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来,又连着吃了几口。
朱珠也同样如此,将一碗豆腐羹吃了个底朝天,随后啧啧称赞,道,“确实美味!”
司庭远笑着点头,对那道豆腐羹甚是满意。
又吃了小半碗,司庭远才放下碗,拿起筷子,给朱珠夹了一块香煎豆腐,笑着道,“平日里你就喜欢吃香煎豆腐,来,快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朱珠疑惑着瞧着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香煎豆腐的?”
“山人自有妙计。”司庭远神秘地一笑。
“呸……”朱珠娇俏地啐了一口,道,“还不快老实交代!”
司庭远身体前倾,隔着桌子,伸手刮了朱珠的翘鼻,笑道,“好了,我还能从哪知道的?不就是岳父那儿。和你定亲之后,岳父单独与我交谈过,和我交代了许多你平日里的喜好,这不就记住了?!”
闻言,朱珠盯着碗里的那块香煎豆腐,双眸瞬间就红了起来。自己的喜好,爹总是记得非常清楚,反倒是她自己这些年因为身子不好,对爹疏忽了,这会儿若是问她,她爹喜欢吃什么,她一定是答不上来的。朱珠叹了口气,心下懊恼,这么想来,自己真真是不孝啊。
“怎么了?想岳父了?”司庭远见她半天不说话,便问道。
朱珠点了点头,用筷子夹起那块香煎豆腐吃了一口,神色便恢复了自然,朝着司庭远道,“谢谢相公。”
虽然爹没有了,她无法弥补作为女儿给予爹的孝心,但她还有相公,倒是可以学习如何为人妻!
闻言,司庭远朝朱珠宠溺一笑,“傻丫头。”
司庭远和朱珠这般说说笑笑地吃着饭,就听到柜台那儿传来一阵喧哗声。
两人带着疑惑,一同扭头瞧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瞧着像是天香楼的掌柜,在对另一个男子连连拱手,道着歉,“高管家,实在对不住,不是我们天香楼不想做高老太爷的生意,而是您也瞧见了,这高老太爷已经吃遍了我们天香楼所有豆腐做的菜,再也没有办法做出他老人家心目中的那味道,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那个被称作高管家的人苦笑道,“这我也知道。可咱们老太爷固执得很,县令大人又拗不过他。麻烦你们的大厨再想想法子吧!房掌柜,您放心,做出了新奇的豆腐菜之后,那赏银必定不会少。”
“不是赏银的问题,是我们大厨实在是已经黔驴技穷了。而且人现在就躲着高老太爷,高老太爷这一来,咱们大厨就躲出去了。”房掌柜实在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对方又不是一般人,而是这县城里头最大的官儿县令高大人的老爹,轻易得罪不得,他这回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房掌柜和高管家还在那儿你推我拉地来回扯着皮,店里的人都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除了司庭远和朱珠就没有别人在意他们在说什么,自顾自地吃着饭菜聊着天,好不惬意。
正巧这时,小二上来替司庭远和朱珠添茶,见他们瞧着柜台那儿,便笑道,“二位客官想必也听到了,这高老太爷是咱们县令大人的老爹,他这人啊平生没什么喜好,就是对豆腐做的菜甚是痴迷,因此每一日都要吃咱们天香楼的豆腐宴。”
顿了顿,小二又道,“可是这时间一长,他老人家就吃腻了,吵着闹着要咱们大厨给他做新鲜的、他没吃过的豆腐菜。这不,他老人家天天都到咱们天香楼来,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让人甚是无奈。”
“你们大厨就没有再用豆腐做出些新奇的菜来?”朱珠好奇地问道。
“哪里没有?”小二撇了撇嘴,道,“咱们大厨都已经绞尽了脑汁,但再能干的厨子也比不过等着吃的人,这不,好长时间都没有新菜式了。”
“小二,别闲聊了,这里添壶茶。”隔壁桌的食客喊了一声。
小二清脆的应了一声,给司庭远他们道了声抱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