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老朱家晌午饭刚用完,朱珠正坐在堂屋里喝茶消食,陈氏就急匆匆地上了门。
朱珠擦了擦嘴,瞧见陈氏满头大汗,不由惊诧,“大伯娘,出了什么事了?您怎么急成这样?您快坐着歇歇,喝口茶。”说着,朱珠倒了一杯茶递到陈氏面前。
陈氏急得不行,哪里还有闲工夫喝茶,只问道,“你二娘呢?让她出来。”
“二娘去镇上了。”顿了顿,朱珠道,“大伯娘找她何事?若是急,您就与我说说。”
“当真去镇上了?”陈氏脸色一变,又问道,“你二娘这些日子是不是总到镇上去?”
朱珠想了想,点头道,“嗯,二娘每隔几日都去镇上,说是她姨表妹身子不适,一个人不便,她去照顾照顾。”
陈氏闻言,脸色越发难看,小声嘟囔,“若是真照顾生病的姨表妹就好了,怕只怕并不是。”
朱珠听得不够真切,便好奇地问,“大伯娘您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陈氏敷衍着朱珠,她可不能把那脏了耳朵的事儿说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听,“既然你二娘不在,那我等她回来了再来找她。”
朱珠觉着陈氏绝对有事隐瞒,但不肯与自己说,那她就不多问了。想着这几日司庭远去了县城办事,等他回来就让他打听一下出了何事。
……
等朱大友忙完铺子的事儿都已经临近傍晚了,估摸着于氏这会儿也应该回桃花村了,索性套了牛车,出了镇子就往家走。
于氏是在傍晚时分到了家的,一回来就进了自己的屋子,说是累了要歇息,让朱珠她们没事别去打搅她。
等于氏进门不过片刻,朱大友也跟着回来了。
朱珠高兴地迎了上去,问,“爹怎么突然回来了?用饭了没有?我给您去热热菜。”
朱大友摆了摆手,道,“不用忙了,都回屋去吧,我找你二娘有话说。”
朱珠点了点头,道,“二娘在屋子里歇息,爹您去吧。”说着,就和朱琼朱珊各自回了屋子。
而朱大友则一改方才对朱珠的温和态度,脸拉了下来,嘴唇紧抿着正准备往自己和于氏的屋子而去。
就在这时,估摸着于氏已经回来了的陈氏进了院子,见了朱大友居然在家,便惊讶道,“哟,二弟回来了?这又轮到放假了?”
朱大友摇头,又换了副笑意道,“哪能啊,回来有些事。大嫂你这是?”
陈氏犹豫了半晌,琢磨着是否要与朱大友说,可又一想毕竟事关于氏,又和朱大友息息相关,若是瞒着他也说不过去,便下定决心,低声朝朱大友道,“二弟,有件事我这做大嫂的要与你说一说。”
朱大友见陈氏这般郑重,也正色道,“大嫂,你说。”
陈氏便将今日里听到的关于于氏在镇上与她姨表妹一起做暗娼的传闻与朱大友说了一遍,末了愁眉不展地道,“这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亲眼见着了。我听了这心里头就不踏实,原是不信的,但弟妹这段时日总是往镇子上跑,呶,今日也去了,所以……”
闻言,朱大友就凝了眉,村子里怎么会有这等传闻?难道是李婆子说的?但朱大友熟知李婆子的性子,不是那种会嚼舌根的人,那是谁?难道还有别人瞧见了不成?
这么想着,朱大友问道,“大嫂知道是谁传出这话来的?”
陈氏摇了摇头,“别管谁传出来的了,先弄清楚到底有没有这事儿!既然你回来了,你就亲自去问问弟妹,我不插手了,免得到时弟妹脸上难看!”
“好好好,我这就去。多谢大嫂来告诉我这事!”朱大友拱手谢道。
陈氏摆了摆手,嗔道,“谢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都是一家人,应该的!那我先回了,你好好与弟妹谈谈。”
“诶,我晓得。大嫂,你慢走!”朱大友说着,将陈氏送到了门口,等陈氏回了大房,才转身往自己与于氏的屋子走去。
“于桂芳,我有话要问你。”朱大友推开房门,见于氏果真如朱珠说的躺在炕上歇息,二话不说,上前就一把掀了她的被子,让她起来回话。
正半睡半醒间的于氏一激灵,便清醒了过来,在炕上坐起,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没见着我正在歇息吗?!”
朱大友冷笑,“这还没有到睡觉的时辰,你歇息个什么劲儿?!说,今儿个又去镇上做什么?”
于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哦,你说这事啊。我姨表妹病了,我瞅着她一个人怪可怜的,便时常过去看看。”
“我上回遇见你娘的时候,你姨表妹就病了不少时日了,这都过一个来月了,你姨表妹的病还没痊愈?”朱大友挑眉,语气冰冷,显然是不信她。
于氏转了转眼珠子,心下打定主意,故意叹息道,“哎,一言难尽啊,我那姨表妹的病太过棘手,请了不少大夫都说这病治起来困难,让我们仔细照顾着,兴许有治愈的希望。”
朱大友冷哼一声,问道,“什么病如此棘手?”
“花……花柳病!”于氏咬了咬牙道,心里暗暗给自己的姨表妹道了个歉,实在是对不住她,但不牺牲她,自己就要遭殃。
朱大友听着于氏这般说,突地笑了起来。
于氏心里一慌,忙假意质问道,“我那姨表妹都得了那种脏病了,你还笑得出来?好歹也是亲戚一场!”
朱大友却充耳不闻,笑了半晌才收了笑容,脸色越发铁青,“今日村子里的人与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