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却是懂了,明放在这儿,就是因为离河近,若是走了水,施救起来也方便,不至于再造成人亡书毁的下场。”朱珠道。
“嗯。”李家大夫人点头,“这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一路说说笑笑,朱珠四人沿着台阶上了一座凉亭。这儿是整个明月庵地势最高的地儿,朱珠四下望去,便是轻易地将整个明月庵的景致都瞧在了眼里。
“那就是莲花池。”李家夫人指了凉亭下的一方池子给朱珠瞧。
明远庵的莲花池占地不大,瞧着大概有两三亩的样子,就如同白芷打听来的那般,正值初冬时节,可那莲花池中的莲花依然盛开着,万绿丛中衬托着点点粉红,让人瞧着心喜。
莲花池边这会儿正有五个人,瞧着像是四个丫鬟拥着一个姑娘。那五个人瞧见她们看了过来,眼神闪烁,竟是回避了去。
朱珠没有在意,只当她们养在深闺,平日里羞于见人,所以才有这般作态。
朱珠扶着李家夫人,身后跟着白芷和秋宁,拾阶而下。
待她们即将走到莲花池边上的时候,那五个人却从另一边的阶梯拾级而上,离开了莲花池。
瞧着像是不想与朱珠她们一道待在莲花池旁似的!
白芷拧着眉瞧着那举止怪异的五个人,总觉得她们瞧着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秋宁见白芷站着不动,碰了碰她的胳膊,问道,“怎么了?”
“那五个人……”白芷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法组织完整的语言。
秋宁笑道,“你是不是也觉着那五个姑娘瞧着身材壮硕?我还是头一回瞧见有这样的姑娘,竟不像是女子,反而像是男子。”
“男子?”白芷抓住了秋宁话里头的字眼,喃喃自语了一句。
秋宁不解地瞧着她,“对啊,寻常的女子哪有这样的身材?!”
倏地,白芷瞳孔微缩,原来是他们!
“秋宁,快拿了铜子儿来,本夫人要许愿。”李家夫人在前头唤秋宁。
秋宁忙“诶”了一声,就从怀里拿了铜子儿,上前去给了李家夫人。
趁着李家夫人许愿的功夫,白芷快步走到朱珠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朱珠脸色一怔,问道,“没瞧错?”
白芷抿着唇,点了点头,脸上满是难有的肃容,“兴许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嗯,**不离十。”顿了顿,朱珠又道,“回头你去打探一二,瞧瞧他们想做什么,咱们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知道了,世子妃。”白芷应了下来。
这会儿,李家夫人许了愿回来,笑着问朱珠,“真不许愿了?”
朱珠上去挽了她的手,笑道,“昨儿个刚求了签,今儿个就不许了。”
李家夫人也不勉强她,与她一道寻了石凳坐下,边赏着这莲花池的风景,边轻声谈笑。
谈笑着,就瞧见白苏正站在那凉亭上四顾而望。
白芷朝她挥了挥手,白苏瞧见了,便拾级而下,快步往她们这儿走来。
“白苏回来了,此行如何?”朱珠问白苏。
白苏给朱珠和李家夫人行了礼,才回道,“两位夫人,许公子没有中毒,也没有中煞气。就如同我姐姐所说的一般,他的的确确是中了蛊!”
朱珠和李家夫人四目相对,皆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瞧见了惊恐。
“中蛊!我听说,那是要了命的玩意儿!”李家夫人眼里泛起泪来,抓着朱珠的手,颤抖不已。
朱珠轻声安抚了李家夫人几句,转头问白苏,“许公子中的蛊可有解?”
白苏摇头,“奴婢不知。”
“嗯?”朱珠蹙眉。
“奴婢通过诊脉只得知许公子中了蛊,但具体中了何种蛊,还得验了许公子的血才知。”说着,白苏拿了一个小木桶出来摇了摇。
朱珠点头,“好,事不宜迟,你快去验。”
白苏应了,先行一步回了客院。
这会儿,李家夫人已没了赏景说笑的心思,朱珠便陪着她,也回了客院。
白苏这一验,就验了一天一夜。待她从屋子里头出来,整个人竟是虚脱了一般,面色苍白,口唇干裂。
朱珠瞧得心疼,指了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先喝口水,再说话。
白苏也不客气,因为她着实累到了!只见她一点儿都不像女孩子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着杯子就往自己的嘴里灌水。
朱珠瞧着眼皮微抽,连连叮嘱道,“慢点儿,慢点儿,别呛着了!”
待喝完水,白苏抹了把嘴,朝朱珠笑了笑。等自个儿干涩的喉咙缓解了一番之后,才开口道,“许公子中的是睡蛊。”
睡蛊?这名字倒是符合了许轩林现在的情况。
“但这种睡蛊并不是寻常那种让人一睡就不醒的睡蛊,而是子母睡蛊!此蛊的母蛊乃是用这世间最毒的毒物花费七七四十九日养成,极是厉害。只要一人服用了母蛊,再令子蛊吸了另一人的血,再进入他的体内,那么中了子蛊的那人只会在体内有母蛊的人身边清醒,若是一旦分开,中了子蛊的那人便会昏迷不醒,长此以往,便会油尽灯枯而亡。”
“竟是这般厉害!”对于白苏的这番话,朱珠真是闻所未闻。
白苏点头,“这便是为何苗疆的蛊毒之术让世人胆寒的原因。”
朱珠瞧着白苏道,“那便说通了,李家大姑娘服用了子母睡蛊的母蛊,而许公子体内的便是子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