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他们这儿说的热闹,一时将金氏抛在了脑后。
金氏恼羞成怒,尖声叫道,“一个弱女子能做了天香楼的东家,那还不是与大东家还有这掌柜的有一腿才能得到的?你们可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娼妇!”
朱珠这会儿已经懒得与金氏说话了,便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请了房掌柜往家里头去。
房掌柜点了点头,先是吩咐了身后跟着的人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才跟着朱珠往院门那儿走。
金氏上前一步,将朱珠和房掌柜的路给堵了,道,“不准走,今儿个不把话说清楚,谁也不准走!”
朱珠冷冷地盯着金氏瞧了一眼,开口唤道,“白苏、白芷。”
“奴婢在。”白苏和白芷上前,垂手肃立,听着朱珠的吩咐。
朱珠吩咐道,“把这婆娘给我丢到河里头去好生清醒清醒,这般胡言乱语的,没得让人难受!”
白苏和白芷早就按捺不住想好生教训金氏一顿,这会儿得了朱珠的话,对视了一眼,上前点了金氏的穴道,提着她就去了河边,将她扔了进去。
河不深,淹不死金氏,但被点了穴道的她却是呛了好几口河水。
那些瞧热闹的乡邻也跟到了河边,见金氏那副惨样,又见抱着双臂,站在岸边,神情漠然的白苏和白芷,心里头都有些害怕。没想到这两个瞧着娇滴滴的姑娘家竟然是有武艺在身的,今后可别惹恼了她们,不然还不得和金氏一般被扔进河里去?!
金氏觉得自个儿在河里头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她娘家的兄弟和弟媳妇终于是找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她从河里头捞了起来。两人也不问什么,左右不过是金氏跑来桃花村闹事儿了,因着理亏,所以二话不说就急匆匆地带她回了娘家。
过了几日,从金氏娘家村子那儿传来消息,据说那金氏回了娘家之后又是大闹不止,惹得兄弟和弟媳妇发了狠,连金氏的老娘都对她失望至极。
于是三人合计了一番,就把金氏卖给了别村的一个老鳏夫,给他当了媳妇。那老鳏夫是个有特殊癖好的,至此之后,金氏就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到那时才对自己曾经所做的错事后悔莫及,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朱珠对金氏的遭遇唏嘘不已,可却并不同情她,毕竟这是对她做的那些错事的惩罚,与人无尤。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在这里不做赘述。
只说眼前,房掌柜被请进了堂屋里头,吩咐着小二将怀里抱着的一叠账册放在了朱珠的面前,笑道,“我就唤您小东家吧。小东家,这是咱们天香楼这两天的账册,东家传了信,让我给您送来的。这些时日,您就好生看看吧。”
朱珠点头,笑道,“我原是打算过段时日再去天香楼找您讨要账册瞧的,这不,您就送来了。这冷公子倒是想得周到。”
房掌柜暗自撇嘴,冷墨以前可从不曾这样,他那人冷得很,好似什么都瞧不上眼似的,这回倒是因着和朱珠合作,整个人都软和了很多,难道仅仅是因为朱珠是他的救命恩人?房掌柜原本笃定的心思产生了动摇。他家公子可别对朱珠上了心思啊,朱珠可是有相公的人!
想到这,房掌柜只觉得自己内心充满了惆怅,只希望他家公子不要如他所想的这般,不然真真让人头疼。
房掌柜收敛了心思,又指着另一堆东西道,“这是咱们天香楼的糕点,我给您带了些来,您和家里头的人都尝尝,若是好吃,回头我再给您送来。”
“糕点?”听了房掌柜的话,朱珊在一旁惊喜地出声道,“我可不可以瞧瞧?”
房掌柜一愣,笑道,“当然可以。”
朱珊得了房掌柜的话,瞧了朱珠一眼,见她对自个儿微微点了头,这才满脸堆笑地去打开那些盒子一个个瞧过去,瞧到一个盒子里头装着玫瑰糕的时候,顿时笑眯了眼,道,“哇,有玫瑰糕!”
“怎么?姑娘喜欢吃玫瑰糕?”房掌柜问道。
朱珊重重地点了点头。
朱珠笑道,“可不是,这丫头瞧见玫瑰糕比瞧见我还要高兴。”
“那不能!大姐还是比玫瑰糕要亲的!”朱珊急忙摇了头道。
顿时,因着朱珊这话,在屋子里头的人都笑了起来。
又说了好些话,房掌柜便开口告辞离开。
朱珠瞧了瞧外面的日头,正是吃晌午饭的时分,这会儿正巧丁嬷嬷进来与朱珠道,晌午饭已经做好了。朱珠便留了房掌柜下来,吃了晌午饭再走。
房掌柜欣然同意了,朱珠就让白芷去张家唤了何御医来,陪着房掌柜吃了晌午饭。
吃完晌午饭,又歇息了片刻,房掌柜这才登上了马车,准备离开桃花村。谁知他这一钻进马车,就发了顿脾气,全都是因为马车里头还有几箱子果子没有搬下来。
跟着房掌柜来的天香楼的小二瞧见房掌柜发怒,忙手忙脚乱地将那几箱果子搬下马车,放到了司家的院子里。
房掌柜缓了缓那不顺的心气儿,笑着对朱珠道,“那几箱果子是东家特意吩咐让我给您送来尝尝鲜的,您若是尝着好,就给我去信儿,我再给您送些来。”
朱珠点头,笑道,“多谢冷公子,也多谢您了。”
“太客气了您。”说着,房掌柜便拱了手,进了马车,回了县城。
等房掌柜一走,朱珊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几箱果子,只见里头放满了新鲜的葡萄,一颗一颗长得饱满,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