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娘在一旁瞧着气氛不对,忙拉了朱珊,轻声斥责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什么放血不放血的,你不要命了?你说这话不是让你大姐和大姐夫心疼?你大姐和大姐夫好不容易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顿了顿,铁柱娘将朱珊往朱珠和司庭远跟前推了推,道,“还不快去向你大姐和大姐夫认错!说你今后不敢了!快啊!”
铁柱娘的话一出,朱珊心里头就是一紧,是啊,自己是魔怔了不成?!方才只想着与于氏她们划清界限,可却忘了大姐和大姐夫救自己花了多少心力,自己想要放血,那不是平白糟蹋了他们对自己的那份心吗?自个儿真真是愚蠢至极!
想到这,朱珊就恨不得打自个儿两嘴巴子,好好地反省反省!
说时迟那时快,朱珊二话不说就“噗通”往朱珠和司庭远跟前一跪,低了头,朝朱珠和司庭远认错道,“大姐,大姐夫,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司庭远瞧了朱珊一眼,神色微微有些松动,但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扭头又去瞧朱珠。
这会儿只听得朱珠长叹一声,到底是心疼朱珊的身子,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道,“你可记住你的话,下不为例!”
“嗯。”朱珊使劲地点了点头。
“你啊……”朱珠脸色慢慢转好,轻轻地点了点朱珊的额头,摇了摇头,甚是无奈。
这一段插曲过后,朱珊的兴致明显没有刚吃完晚饭那会儿那么高,所以大家便挑了些好玩的事儿说来分散朱珊的注意力。
一直到夜深,大家才散了去。
……
过完中秋,第二天一早,司庭远就带着暗一和暗二出发去了西南密林。
朱珠就让朱珊搬来与自个儿和司昊宸住了一屋,白苏和白芷则住在朱珊的小屋子里头。
而何御医则是因着司家除了个奶娃娃之外,都是女眷,住着就不太方便,于是被张家人盛情邀请,住进了张家。一来是张家有空屋子,住着也宽敞;二来,何御医住在张家还可以就近照看张木匠家的大儿子。这倒是一举两得了!
张木匠虽然只是个木匠,但是常年进出那富贵人家,也学了些眉高眼低,见识与一般的庄户人家却是不同,所以与何御医相处了几天,倒是说得上来话,也处出些感情来了。
何御医给张木匠家大儿子治腿的间隙,老哥俩总是坐在一起吃酒、喝茶,那日子过得好不安稳、惬意!
何御医还嚷嚷着,在桃花村的日子可比县城里头的日子逍遥多了,改明儿他就在这儿也买块地造了别院住着。
张木匠当然是乐得欢迎,立时就想拉了何御医去村长家买地。
还是张木匠家的娘子拦了他,嗔怪他说风就是雨的,没得让何御医笑话。
张木匠听了自家婆娘的嗔怪也不在意,只是“嘿嘿嘿”地傻笑,让在场的张家人和何御医都忍俊不禁。
……
算算日子,司庭远也已经走了有五日了,朱珠还是像司庭远刚走的第一日一般,整个人怏怏地提不起精神。
白芷端了盆水进来给朱珠洗漱,瞧见她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模样,就“噗嗤”地笑了一声,道,“世子妃娘娘,您这模样若是让旁人瞧见了,准是要笑话您。”
朱珠的脸红了红,瞪了白芷一眼,拥着被子坐起身,拿过白芷递上来的衣裳穿在身上,道,“也不知你们世子爷到哪儿了?”
白芷替朱珠将腰带整理了,想了想,笑道,“按了世子爷他们的脚程,应是已经到西南境内了。”
朱珠点头,道,“希望能一切顺利。”
“世子妃您就放心吧,世子爷和咱们暗卫哪个不是武功高强的,不过就是先帝皇陵罢了,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白芷安抚着朱珠,道。
“嗯。”朱珠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问道,“珊儿可醒了?”
白芷点了点头,一边伺候着朱珠梳洗,一边道,“早就醒了,这会儿白苏正伺候着呢。她啊,只要能出去玩儿,可不就是最积极的一个?!”
“噗嗤……”朱珠被白芷给逗笑了,不过她说得却是有理。
昨儿个,朱珠和铁柱娘坐在一块闲聊,铁柱娘指着在一旁的司昊宸,说小孩子就是见风长,这会儿还是个奶娃娃,过不了多久就又会跑又会跳了。
听了铁柱娘的话,朱珠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司昊宸身上,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朱珊,这段时日她总是觉得朱珊哪里不对劲,这会儿听了铁柱娘的话,才猛地意识到原来是朱珊身上的衣裳小了。这衣裳不过才请铁柱娘帮着做了不过两个月有余,这就小了,还真是应了铁柱娘的那句话,小孩子就是见风长。
于是,到了晚上,朱珠就让朱珊早些休息,第二日带她去镇上裁布做衣裳。朱珊一听,乐得马上就跑回屋子睡觉去了,压根儿就没了平日里还得磨蹭半天的模样。
……
吃了早饭,朱珠抱着司昊宸、带着朱珊、白芷和白苏一道去了镇上。
她们去的是上回那家布庄,那改了性子的女伙计一见朱珠踏进店铺,就绕过柜台殷勤地迎了上来,笑道,“您来啦,快请进。”
朱珠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又四处瞧了瞧,问道,“老板娘呢?没在?”
那女伙计点头道,“姑母今儿个身子不爽利,我就没让她出门,索性店里头的事情我都能张罗得住,就不让她操心了。”
闻言,朱珠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