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好些人家都挤破了头想送自家的二郎去学堂里头读书。”朱珠给铁柱娘添了茶,笑着接了话道。
铁柱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继而又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我家里头的两个小子都不爱读书。如若不然,我定是要送他们去上学堂,不求他们考中科举光耀门楣,能学个识文断字,将来谋得一个好差事,也总是比在地里头埋头刨地得强。”
“婶子说得不错。”朱珠赞同道,“既然铁柱哥和铁林兄弟圆不了您这心愿了,那不如就送了他们的儿子去上学堂。”
听了这话,铁柱娘撑不住地笑了,挥了挥手道,“这都还没成亲呢,哪里来的儿子?”
“总会有的。”朱珠拍了拍铁柱娘的手,笑道。
“我现在啊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咱们家铁柱能平安回来。”铁柱娘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睛望向远处,满脸的担忧。
朱珠蹙眉,轻声唤道,“婶子,您……”
铁柱娘将视线收了回来,扭头对朱珠笑了一笑,道,“没事儿,我想铁柱这么大个人了,总会照顾好自己,我就在这儿等他回来。”
“嗯。”朱珠轻应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在这种时候,总是觉得语言的安慰略显了苍白。
铁柱娘察觉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闷,忙打了打自己的嘴巴,笑着对朱珠道,“瞧我,好好的怎么就说这些了。不说了,不说了。”
“司家兄弟、珠丫头在家吗?”这会儿,门口传来叫门声。
朱珠让铁柱娘稍坐,自个儿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张木匠家的大儿媳,见了朱珠就是满脸的笑意。
“婶子怎么来了?”朱珠一边诧异地问着,一边笑着请张木匠家的大儿媳进门,“快进来坐。”
张木匠家的大儿媳却摇了摇头,拿了两个小盒子递给了朱珠,笑道,“我就不进去了,家里头还忙着呢。今儿个中秋,婶子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两盒月饼是我儿从镇上带回来的,你也尝尝。”
“这……”朱珠迟疑道。
张木匠家的大儿媳就将两个小盒子往朱珠怀里一塞,道,“快拿着。”
盛情难却,朱珠便收下了,道,“那多谢婶子了。”
“客气啥,倒是我,还得谢谢你们家两口子给我那当家的治腿呢。”张木匠家的大儿媳嗔了朱珠一句,又道,“行了,我这月饼也送到了,就回了。”
“诶,婶子慢走,回头再来坐坐。”朱珠笑着应了一声。
张木匠家的大儿媳点了点头,道,“一定一定。”
送走了张木匠家的大儿媳,朱珠拿着两个小盒子回了灶房,朝铁柱娘笑道,“张木匠家的大婶子送了两盒月饼来。”
铁柱娘先前就从朱珠嘴里听说了司庭远请了何御医给张木匠家的大儿子治腿的事儿,便点头道,“她是个好的,懂得知恩图报。日后不妨多走动走动。”
“嗯,我也是这般打算的,正准备回头也送些月饼去。”朱珠笑道。
……
半个时辰之后,月饼出锅了。
铁柱娘尝了一个肉馅儿的苏式月饼,那满口的肉香味儿让她赞不绝口。
司庭远和铁林,还有白苏白芷、暗一暗二他们闻到了香味,都放下手里的活儿,一窝蜂地涌进了灶房,听了铁柱娘的称赞,均好奇不已。
朱珠便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肉馅儿的苏式月饼,让他们尝尝鲜。
“这月饼倒是不错。”司庭远咽下嘴里的那口苏式月饼,笑着对朱珠道。
听了这话,朱珠就捧了一盘子肉馅儿的苏式月饼递到司庭远的面前,娇俏地道,“那相公将这一盘子都吃了吧。”
“好。”司庭远宠溺地拧了拧朱珠的翘鼻,笑着道。
“嘶……冷死了冷死了。娘,咱们还是出去吧,莫打扰了庭远哥和嫂子相亲相爱。”铁林在一旁见这夫妻俩旁若无人的腻歪,拉了自家娘的袖子笑话他们。
“羡慕了?”铁柱娘斜睨了自家儿子一眼,道,“羡慕你就自个儿去娶个媳妇回来,你们怎么想腻歪,娘都不打扰你们。”
“娘,您说什么呢?!”铁林哭笑不得,怎么突然就说起这茬事儿了,他还小呢。
“哈哈哈……”司庭远和朱珠,还有其他人瞧着铁林吃瘪,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待到了晚上,何御医终于从张家脱身出来,与已经在司家的众人一道,围了桌子坐了,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
饭后,大家伙儿便移到了院子里头去坐着喝茶、吃月饼、赏月。
何御医瞧见有的月饼做得新奇,便拿了一块来吃,“哟,这还是肉馅儿的?不错不错。”
朱珊则是拿了另一个盘子里的月饼来吃,一口咬下去,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她甚是惊喜,道,“这月饼里头居然放的是果子馅儿,太好吃了!”
朱珠笑道,“往年咱们都是吃传统的月饼居多,今年给大家做一些不一样的。”
大家边吃边点头,对朱珠的新创意赞不绝口。
小孩子坐不住,不过小半盏茶的时辰,朱珊就挪了挪屁股,朝铁林挤眉弄眼了一番,铁林便拿了先前与司庭远一道做的灯笼,征得了朱珠的同意,带着从县城回来之后就被朱珠拘着不能出门疯玩儿的朱珊出了门。
一出了门,朱珊就跟撒了欢似的疯跑。直到铁林喊着,若是不乖乖的,回去就给朱珠告状,朱珊才安分了下来,改跑为走,但那脚下的步伐还是比平日里走路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