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梳洗完,朱珠和司庭远躺在床上,拿了从二当家那里抢来的银簪探究其中的秘密。
朱珠拿着那银簪来回翻看,突然指着银簪头上连着那翠玉的地方,对司庭远道,“相公,你瞧,这条缝似乎比寻常簪子的要大一些。”
司庭远凑过去一瞧,果然如朱珠说得那般,“打开瞧瞧,兴许里头是中空的。”
朱珠点了点头,双手去柠,但那银簪却是纹丝不动,一点儿都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你这样不行,还是我来吧。”司庭远笑着接过那银簪,手上运了一层内力,那银簪就应声而断,果然银簪的内部是中空的,里头露出卷得紧凑的一张牛皮纸。
朱珠侧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那牛皮纸抽了出来,打开一瞧,笑道,“竟真的是一张地形图。相公,将先前咱们得到的那一半地形图拿来比一比,瞧瞧能不能对得上。”
司庭远点头,下床去朱珠的首饰盒底部的暗格里取了地形图来,与银簪里的地形图放在一起,断掉的线条瞬间就连接起来,形成了完整的地形图,朱珠兴奋道,“相公,咱们得到先帝皇陵的地形图了!”
司庭远亦是笑道,“没错,原以为要费一番周折,但没想到这地形图却是来得如此容易。”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朱珠问道,显得兴致勃勃。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京城,而且那还是上一世的事情。先帝皇陵可是在西南密林之中,若是能亲眼去瞧瞧,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司庭远没有如朱珠这般的兴奋,反而拉了她的手,道,“是我去,而不是我们一道去。西南密林里头凶险诡秘,去过的人十有**都走不出来,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相公……”朱珠不依,晃了晃司庭远的手,撒娇道。
平日里,司庭远定是会妥协,但这会儿却油盐不进,愣是不松口。
朱珠泄了气,翻了个身,背对着司庭远生闷气。
司庭远从身后将她搂进怀里,叹了气,道,“娘子,你听我说,你没有武艺,若是去了那西南密林,万一我自顾不暇,到时你岂不是危矣?”
朱珠沉默,没有搭理司庭远。
司庭远又道,“昊宸和小珊儿还小,他们离不得你,想必你也放心不下他们。”
朱珠一怔,她方才光想着去瞧瞧那西南密林,倒是忘了昊宸和珊儿这两个孩子。她明白司庭远的意思,虽然心里头遗憾,但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泄了气道,“那我就不去了。”
司庭远用脸蹭了蹭朱珠柔顺的长发,道,“你就好生待在家里照顾着昊宸和小珊儿,等我去那先帝皇陵拿了碧水火莲回来给你调养身子。”
朱珠轻“嗯”了一声,接着转了身,抬眸看向司庭远,道,“相公,你方才说的,西南密林凶险,你可要多加小心。”
司庭远点头,道,“放心,我省的。”
这般说定,司庭远第二日就招来了暗一和暗二,与他们商议了一番,将出发的时间定在了中秋之后,再传信给了暗部,让天枢先做一番安排,到时带了人与他们在西南密林汇合。
……
天色已晚,县衙大牢值守的狱卒掐着时辰巡视了一番大牢,见各个牢房里头的犯人们都在呼呼大睡,没有任何的异样,也打了个哈欠,想去眯一会儿。
可才走到歇息的地儿,大牢外头的门就被敲响了。
狱卒一惊,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难道是又在宵禁的时候抓到在外头晃悠的人了?这般想着,狱卒不敢耽搁,小跑着去开了门。
开门一瞧,果然是县衙的衙役押着一个人,仔细瞧着像是个书生。狱卒暗自撇嘴,这世道是怎么了?连读书人都出来触犯律法了?!缺心眼儿吧这是?!
衙役将那书生模样的人往狱卒跟前一推,道,“这是那土匪窝的二当家,你将他关到他大哥那间牢房去。”
狱卒一愣,自个儿方才却是想差了,这原来不是读书人,而是土匪?继而又疑惑,这年头,土匪都长得跟读书人似的了?真是让人猜不透的事儿。
狱卒暗自摇了摇头,将心里头的想法按了下去,接了那锁着二当家的铁链,道,“放心,我这就去。”
衙役点了点头,便回了前头的县衙。
狱卒则关了门,拽了二当家就往大当家所在的牢房而去。
“咔嚓……”一阵清脆的开锁的声音,惊醒了熟睡中的大当家,他睁着迷蒙的眼睛往牢房门那儿看去,只见一个人被从外头推了进来。
大当家没有在意,只当是又有贼人被关了进来,便翻身继续睡。
二当家被推进牢房,一时没有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磕得膝盖生疼。回身想斥责那狱卒,但想到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也只能忍下了心里头的那股子气。
抬头望了望睡在杂草上的两个男人,他唤道,“大哥,三弟。”
大当家这会儿还没有睡熟过去,听了这声音,浑身就是一僵,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瞧见二当家的脸,顿时觉得天更塌了似的,“你你你……你怎么也进来了?”
三当家也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同样是一脸惊悚地瞧着二当家。
二当家苦笑,他方才想了一路,才想明白了,他中了别人的计了。于是,他将事情缘由与大当家和三当家说了一通。
大当家听了二当家的叙述,也不知是惊恐还是气的,整个人抖得越发的厉害。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大当家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