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
“相公……”
张木匠家的娘子和张木匠家的大儿媳同时出声唤着,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可张木匠家的大儿子却笑着朝她们道,“娘,娘子,你们放心吧,我能挨过去!大不了就截肢罢了,不一样是和现如今一般躺了炕上不能动弹?!”
张木匠点头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试试吧,兴许能治好。老婆子和儿媳妇就应了他吧。”
一家之主张木匠都发话了,家里头的女人们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了。
也罢,就像张木匠说的,兴许能治好!
司庭远见他们都同意了,想了想,便道,“明儿个一早,我得去县城,过些时日才能回来。我先给张大叔开个方子,先前的那贴药就别喝了,喝我开的就成。等我从县城回来,就给张大夫治腿。”
张木匠家的大儿子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我就等着你回来。”
司庭远“嗯”了一声,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张木匠,接着又与张木匠家的大儿子说了些话,无外乎都是叮嘱他这段时日注意腿部的变化,等他回来与他说云云。
半柱香过后,司庭远便牵了牛车,与张家人告辞回了家。
司庭远回到家,将牛车拴在院子里,便进了自己的屋子。
这会儿朱珠正在屋子里头练字,见他进来,便放下笔,笑着问道,“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司庭远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才道,“张大叔的腿被打断了,我就替他瞧了瞧,这才耽误了回来的时辰。”
“嗯?”朱珠诧异,“这好端端地怎么就被打断了腿?”
“听张大娘说是得罪了什么人,张大爷没让她细说,我也就不问了,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儿。”司庭远答道。
朱珠点头,道,“那张大叔的腿如何了?”
司庭远道,“能治……”
接着,司庭远就将方才与张木匠他们说的法子与朱珠又说了一遍。
听得司庭远口中的那个法子,朱珠浑身抖了抖,将腿骨都打断,这是什么凶残的法子?于是,朱珠问道,“这法子能成吗?”
司庭远淡然地笑道,“放心吧,我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所以我有九成的把握能将张大叔的腿治好,剩下的一成就看张大叔自己挨不挨得过去了。”
朱珠长舒了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司庭远又笑道,“再有,我们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将何师傅带着,到时也就不怕给张大叔治腿伤的时候会出什么意外了。”
朱珠拊掌,笑道,“还是相公你想的周到!”顿了顿,又问道,“不过,相公,你提过并不想过多的人知晓你会医术之事,今儿个怎么就自个儿说出来了?”
司庭远凝了眉,沉着声道,“方才的那情况,任谁瞧见了都会动恻隐之心。”
“既然如此,你有医术这事儿日后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能帮着些乡里乡亲的就帮着些吧,况且杨大夫最近时常不在村子里头,乡亲们有个头疼脑热的,或者再凶险的病都没人给看诊,大老远地跑去镇上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竟是可怜得很。”朱珠斟酌着对司庭远道。
司庭远想了想,觉得朱珠说得有道理,反正这世上会医术的多得是,难道人人都是镇北王世子?于是,司庭远点头道,“却是我原先着相了,那就听娘子的吧。”
朱珠便抿了嘴,笑道,“行了,你坐一会儿,我去灶房给你烧热水,赶紧梳洗了歇息,明儿个一早还要早起。”
待司庭远点头,朱珠便出了屋子,去灶房给他烧热水。
烧完热水,喊了司庭远来提,夫妻俩便各自梳洗,上床歇息了不提。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司庭远和朱珠早早地就起了床,刚想着去灶房烧了热水来洗漱,就见朱珊从灶房里头钻了出来,笑着朝他们道,“大姐大姐夫,你们起来了?若是再不起,我可得去唤你们了。热水已经烧好了,快打了去洗漱吧。”
司庭远和朱珠对视了一眼,都拧了眉头,脸色不太好看。这丫头是兴奋坏了吧,这会儿就把热水给烧好了,那得多早起?她这身子骨还没恢复透呢,可别给累病了!
“大姐大姐夫,你们一大早地就眉来眼去地做什么?可别再磨磨蹭蹭的了,待会儿热水该凉了。”朱珊像是没瞧见朱珠和司庭远的脸色,自顾自地调侃着他们俩,接着就一溜烟地小跑回了自己屋子。
朱珠在朱珊背后瞧着,突然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这孩子真真让人不省心!”顿了顿,又失笑道,“我瞧着她那样儿就跟大伯娘似的,咋咋呼呼地没个消停。”
司庭远摇头,也就她家娘子敢说这话,不过他可没法接。于是,他只是拉着朱珠,笑着道,“走吧,听小珊儿的,打水去。”
“嗯……”朱珠见司庭远不接话,了然一笑,就轻轻地应了一声,和他一道去打水洗漱了。
待洗漱完毕,朱珊已经在堂屋里头摆了早饭,笑得殷勤地请了朱珠和司庭远吃早饭。
朱珠瞪了朱珊一眼,又嗔了她几句,见她小意地赔着笑,便又再对她耳提面命了一番,让她以后别再折腾了,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
朱珊笑着应了,朱珠便丢开了不提,只不过心里头还是隐隐的惴惴不安。
三人一道用了早饭,又给已经醒来的司昊宸喂了半碗米糊,便收拾了一番,坐上牛车,直接往县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