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门外有勒马喊停的声音,随即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朱珠在灶房里头忙活,听到声音探出头来,唤着司庭远去开门。
司庭远也听到了敲门声,放下了手上的物件儿,正步出堂屋,瞧见朱珠那模样,便笑道,“你忙去吧,我这就去开门。”
“诶……”朱珠应了一声,就缩回了脑袋,继续做饭去了。
司庭远开了门,瞧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衙役衣裳的人,便挑了眉问道,“这位差爷所为何来?”
那衙役上下打量了司庭远一番,不答反问道,“这里可是老朱家二房大闺女的夫家?”
司庭远点头,道,“正是。”
“嗯”了一声,那衙役吩咐道,“咱们县太爷高大人有请,明儿个就让她往县衙走一趟吧,高大人有些关于朱大友的事儿要问一问她。”说着,就不待司庭远做出任何答复,便翻身上马,往来时路而去。
待那衙役没了踪影,司庭远才关了门,往灶房走去。
“是谁来了?”朱珠见司庭远进来,问道。
司庭远上前接过朱珠手里的铲子,替她将菜从锅里盛了出来,一边道,“县衙的衙役,传了高大人的令来传你明儿个往县衙走一趟。”
闻言,朱珠脸上眉目舒展,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来,“都这些时候了,也该来了。”
司庭远含笑点头,又道,“这回带了昊宸和小珊儿一道去县城,免得将他们留在村子里头,你不放心。到时,我再让何御医给小珊儿瞧瞧,他在医术上总是比我精湛,也能好生调理小珊儿的身子。”
“还是相公懂我!我刚想与你提这事儿呢,你就先说了。”朱珠凑到司庭远跟前,笑眯眯地道。
“你小心着些,别将油蹭到身上了。”司庭远见她凑过来,忙举着铲子和菜碟子让开了身子。
朱珠听得司庭远这话,笑得弯了腰,“相公,你莫不是傻了?我可是带着围兜的,蹭也是蹭到围兜上。”
司庭远瞧着她那欢欣的模样,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说笑了一番,司庭远将饭菜端进了堂屋,而朱珠则去喊了朱珊出来吃饭。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朱珊已经能够下床了,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倒是和身子康健的人无异。但朱珠还是拘着她在屋子里头,只同意她偶尔下床走动,活动活动筋骨。
朱珊明里暗里抱怨了好多次,朱珠却一直都没有松口。
有一回,朱珊实在忍不住,求了司庭远一番,司庭远只能无奈地摊手,毕竟他也得听朱珠的不是?!只能爱莫能助了。
朱珊这才泄了气,认了命,老实地待在屋子里头,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她的人几近发霉。
所以,除了偶尔的走动,能下床到堂屋吃饭,是朱珊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她可以磨蹭不少时间,这不,今儿个她又是慢吞吞地吃着饭,她吃一口的功夫,朱珠都能吃上三四口了。
朱珠哪里瞧不出朱珊故意拖时间的举动,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装了不知道。
吃完饭,朱珠让朱珊先坐一会儿,别忙着回屋子去。
朱珊诧异,今儿个是怎么了?大姐居然不像往日一样催她回去,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朱珊悄悄地往外头瞧了瞧,没有啊,太阳还不是照往常那般的挂在天上?!
“大姐,你这是……”朱珊满是疑惑地问道。
朱珠拉着她在矮凳上坐了,对她道,“明儿个我和你大姐夫要去一趟县城……”
听得这话,朱珊泄气般地耷拉了肩,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了,我会看好家,照顾好昊宸的。”
朱珠愣了愣,失笑,这小丫头会错意了!
于是,朱珠伸出白嫩的指头来戳朱珊的额头,笑着道,“小丫头,我可没说要让你看家和照顾昊宸,这回啊,你和昊宸与我们一道去县城。”
闻言,朱珊猛地抬头瞧朱珠,见她并不是开玩笑的模样,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吗?”
朱珠笑了笑,嗔道,“真的,大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我可以去县城了!”朱珊欢呼了一声,又道,“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那儿可比镇上繁华多了,真想瞧瞧是什么样儿的!”
司庭远在一旁喝着茶,笑道,“那这回你就好好地在县城里头逛逛,尽兴了咱们再回!”
“多谢大姐夫!”朱珊兴奋地嚷道,接着又怕没有谢朱珠,她心里头会有想法,便钻进她的怀里,对着她娇俏地道,“也谢谢大姐疼我!”
“你这小丫头……”朱珠见朱珊那副谄媚的小模样,撑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坐着说话,我去张木匠家借辆牛车。”司庭远放下茶杯,从矮凳上站起身,与朱珠和朱珊说了一声,便踱步出门,往张木匠家走去。
司庭远到张木匠家的时候,他们一家子也才刚用完晚饭,张木匠老夫妻俩正坐在院子里头说话。
见了司庭远来,张木匠笑眯眯地请他坐下说话,“你可是稀客啊,快坐快坐。”
司庭远客气地道了声谢,坐下,笑道,“张大爷,我来向您借辆牛车,明儿个往县城里去。”
张木匠点头,“这事儿啊,你牵着去就是了,这段时日,咱们家也用不着。”
“张大爷最近没活儿?”司庭远听张木匠说最近用不着牛车,就随口问了一句。
谁知,张木匠却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道,“年纪大了,有活也做不动咯。”
“你也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