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说了会儿话,方才领了于氏她大哥和嫂子进来的狱卒便来催,说是时辰到了,可以走了。
于氏她老娘百般不舍,拉着于氏她大哥的手就是不放。
于氏她大哥不忍地瞧了自家老娘一眼,又安抚了几句,在那狱卒的催促声中,挣脱了她的手,与于氏她嫂子一道出了牢房。
待出了县衙大牢,于氏她嫂子脸一沉,甩脱了于氏她大哥的手,就自顾自地往前走。
于氏她大哥莫名其妙地追了上去,问道,“娘子,你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于氏她大嫂冷哼了一声,气怒道,“我怎么了?我问你,你为何要答应你娘好生帮衬那于桂芳?你还怕她连累得咱们不够,让她继续来祸害我们?”
于氏她大哥一愣,原来他家娘子是为着这事儿发了狠!
“哈哈哈……”只听得于氏她大哥朗声大笑,道,“娘子,你误会了。我那是敷衍娘罢了。桂芳和琼丫头做的那些脏事儿,我躲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凑上去,平白得惹了一身骚!桂芳是我的亲妹子不错,但这会儿都已经断绝关系了,而且妹子哪有媳妇儿和儿子闺女亲!”
说着这,于氏她大哥揽了于氏她嫂子的肩膀,又笑道,“娘子,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为了咱们一家,必定离桂芳和那琼丫头远远的。”
于氏她嫂子听了这话,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脸上的表情也由阴转晴,嗔了自家相公一口,道,“那还差不多!”
“走吧,既然已经探望过娘了,咱们就回村吧。也该先安排安排,不然日后……”说着,于氏她大哥的声音就低沉了下去,脸色也变得落寞起来。
于氏她嫂子一怔,脸上的笑意跟着褪去,点头道,“也好,那咱们赶紧回村吧。”
于是,夫妻俩就去了云来客栈,退了房间,回了自家的村子。
……
“珠丫头在家吗?”
转天来,一大早,朱珠正在朱珊的小屋子里头喂朱珊喝药,朱珊喝了小半碗的时候,院门口就响起了叫门声。
朱珠和朱珊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这声音分明是泥瓦匠家的娘子,难道她又听说了什么,和上回去小花家一样的上门来打探情况了?
朱珠放下药碗,对朱珊道,“我去开门,待会儿再来给你喂药。”
朱珊微微点头,朱珠便出了小屋子往院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朱珠突然回身,笑着嘱咐朱珊道,“等会儿见了人,你就装了一副非常虚弱的模样,让她们觉着你没得救了,可听明白了?”
朱珊嘴角微微地勾起,眼里闪出光芒来,朱珠便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朱珠去院子里,打开门一瞧,果不其然是泥瓦匠家的娘子,还有她家的草儿。
还不待朱珠开口询问,泥瓦匠家的娘子就道,“听闻你家珊丫头受伤了?我带草儿来瞧瞧她!”
泥瓦匠家的娘子早起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听了铁柱娘与交好的婆娘叨叨了两句朱珊受伤的事儿,心下一阵激动,还以为是她和草儿送的荷包起作用了,朱珊定是被蛇咬了,所以连衣裳都不洗了,端了木盆就一路小跑回了家,喊了草儿来司家瞧热闹。
朱珠不动声色地道,“是啊,珊儿昨儿个受了伤。婶子,您倒是有心,还想着来瞧瞧咱们珊儿,快进来吧。珊儿在屋里头躺着呢,快随我来。”说着,就让开了身子,请泥瓦匠家的娘子和草儿进门。
一进门,草儿便东张西望了一番,瞧见院子里头种了两颗结了红色果实的小树,心下好奇,就不免多瞧了几眼,泥瓦匠家的娘子见她这幅模样,也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瞧了过去,稀奇地瞪大了眼睛,道,“哟,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倒是没瞧见过。”
朱珠笑道,“不过就是上回去山上瞧见这两颗小树长得漂亮,就央了我家相公移了回来,种在院子里头,瞧着心里头欢喜。”
泥瓦匠家的娘子点头,感叹道,“你家相公倒是宠你。”说着,又瞧了四周一眼,见司庭远不在,便问道,“你家相公呢?出门了?”
“他啊,瞧着珊儿受伤怪心疼的,这不,一早就去了山上,说是准备给珊儿抓些野物来补补身子。”朱珠边引着泥瓦匠家的娘子和草儿往朱珊的小屋子走,边笑道。
听到野物,草儿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她可听说了野物那味儿比家养的鸡啊鸭的味儿都要鲜美,若是她能尝上一口,该多好啊!
泥瓦匠家的娘子见草儿这幅没出息的模样,牵着她的手紧了紧,趁着朱珠转头的功夫,在草儿耳边轻声地警告了一句,“不就是野物嘛,瞧你那副馋样。我可告诉你,给我收敛着点,别在外人面前丢了你娘我的脸!”
草儿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点头应了。
泥瓦匠家的娘子又白了她一眼,这孩子真是被她惯坏了!
朱珠引了泥瓦匠家的娘子和草儿进屋,便指着矮凳道,“你们坐,我先给珊儿把药喂了。”
泥瓦匠家的娘子点头,在屋子里的矮凳上坐了,再把草儿抱到膝盖上,抓了一把桌上朱珠给朱珊买的零嘴儿,塞到自己闺女手里,笑着道,“你先忙,不用招呼咱们。”
朱珠瞧泥瓦匠家的娘子跟在自家似的,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心下便有些无奈,好歹他们两家有着嫌隙,这般做派还真是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反感。
收敛了心思,朱珠不再管她,她还得抓紧时间给朱珊喂药,不然这药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