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那心腹管家得意万分,以为吓到了王麻子的时候,就见王麻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大红色的肚兜,朝众人扬了扬,道,“这肚兜可是桂芳的贴身之物,若她与我没有关系,怎么可能将如此贴身且私密之物赠予我以做定情信物?!”
那心腹管家一怔,没有想到王麻子还有这一出,不过很快就嗤笑道,“区区一个肚兜哪里能证明就是我家于姨娘的贴身之物,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王麻子听了那心腹管家的话,哈哈大笑道,“早就知道你会如此狡辩。”说着,王麻子将肚兜一角展示给众人瞧,“大家伙儿好生来瞧一瞧,这上头绣了朵桂花,不是她于桂芳还能是谁?”
众人哗然,他们可瞧得真切,确实是绣了朵桂花。
“你……”那心腹管家又想反驳,却被王麻子一口打断,道,“怎么?还想狡辩?难道是想说这桂花寻常得很,到处都能瞧见,不一定是你家于姨娘的?”
“哈哈哈,让我来瞧瞧,就能知真伪了!”人群里站出一个胖胖的妇人,正是镇上绣坊的老板娘,她摇着手里的扇子,笑意盈盈走到王麻子跟前,拿了他手里的肚兜仔细瞧了瞧,随即用扇子捂了嘴笑道,“于氏她平日里绣了绣品都会放在我那绣坊寄卖,这针法确实是出自于氏无疑了。”
“还是老板娘您的眼力好!”王麻子谢了绣坊的老板娘,转而朝葛掌柜得意一笑,“事实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心腹管家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副田地,心道不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嘲讽道,“我瞧你们就是一伙儿的,在这儿讹咱们家老爷和于姨娘呢!这肚兜定是偷来的!于姨娘怀的可真真切切是咱们老爷的孩子,怎么到你嘴里就是你的种了呢,也不瞧瞧你的德行,是能与咱们老爷相比的?”
“放你娘的狗屁!”王麻子听那心腹管家屡次侮辱自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朝他怒喝一声,撸了袖子又想上前对他动手。
“诶诶诶……”王麻子身后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拦住了他,道,“兄弟莫动气,我瞅了半天这事儿,心想着于氏莫不是与你和葛掌柜都有床上的那档子关系,所以或许她自己都不晓得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哟,可不就是这位兄弟所说的那样!那于氏定是稀里糊涂的,见这葛掌柜家里头富贵,所以便就推说肚子里头的孩子是他的!”旁边一个大娘拍着大腿,恍然大悟道。
“啧啧……”方才出来替王麻子作证那肚兜是于氏的绣坊老板娘,拿了扇子捂着嘴,笑道,“我看啊,那于氏与她那姨表妹一副德行,这说不定还不止葛掌柜和眼前这位兄弟两个男人,所以啊这肚子里头的种真说不准是谁的呢?”
“这……葛掌柜莫不是做了那冤大头?”
“那也说不准,兴许就是葛掌柜的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不热闹。
王麻子和那葛宅的一众下人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这话里头的意思不就是在说王麻子和葛掌柜是那冤大头吗?
于是,那心腹管家忙给身旁的一个小厮使了眼色,让他进宅子里头去禀报葛掌柜。
得了吩咐的小厮急匆匆地往书房跑去,半道上遇上了从厨房端着早饭出来的翠红,翠红见他神色慌张,就拦了他问道,“怎么了这是?”
那小厮抹了把汗,见是太太眼前的红人,便赔着笑道,“是翠红姐姐啊。前头有人来闹事,说于姨娘肚子里头的孩子是他的,一来二去也掰扯不清。这会儿居然有人猜测,那于姨娘说不准是怀了谁的孩子,让咱们老爷做了冤大头。这不,管家要我与老爷报信去,向他讨个主意!”
翠红一听,诧异万分,事情怎么变了这般模样?不待细想,那小厮就给她赔了个礼,往书房而去了。
翠红也不耽搁,脚下不停地往葛大娘子的屋子里来。
推开门,翠红将早饭往桌上一放,走到正在梳妆的葛大娘子身边,低声道,“太太,出事了。”
葛大娘子手下一顿,将手中的牛角梳子往梳妆台上一放,沉了脸色道,“又是什么事?”
翠红就将方才小厮与她说的话,原封不动地给葛大娘子说了一番。
翠红说完,就见葛大娘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轻哼了一声,道,“这叫什么?终日打雁,却叫雁给啄了眼。呸,活该!”
“太太,您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待葛大娘子骂了个痛快,翠红才问道。
葛大娘子起身,整了整衣裳,淡淡地道,“走,去瞧瞧你们老爷去!”
翠红闻言,抿了嘴笑道,“太太不生老爷的气了?”
葛大娘子脚步一顿,扭头过来瞧她,道,“能瞧见你们老爷吃瘪,我这心里头别说有多畅快了!”
翠红暗笑,她家这太太还真是……口是心非。
葛大娘子到了书房的时候,葛掌柜已经从那小厮嘴里将事情了解了个透,正在书房里头烦躁地来回踱步。
“翠红啊,你太太我教你,做人啊可别不清不楚的,到时候替别人养孩子,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葛大娘子倚在门框上,明着是在与翠红说话,其实是在暗讽葛掌柜。
葛掌柜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心里头心虚,但也知晓葛大娘子的话不无道理。于是,不去在意葛大娘子的冷嘲热讽,只苦笑着讨饶道,“娘子,我错了还不行吗?求你看在咱们夫妻这些年的份上,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