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容翦突然转头看着她,硬着嗓子打断她的话:“我要搂着你睡。”
温窈:“…………”
两人对视片刻,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中,温窈妥协,她在被子里,一点点往容翦身边挪。
容翦本想伸手直接把她捞进怀里的,但看她这样一点点挪过来,突然觉得很有趣,胸腔的郁气也在她挪过来的过程中,缓缓平息。等她钻进他怀里时,他嘴角都抑制不住翘了起来。
靠近容翦怀里后,温窈抬头看了看,这个角度其实看不太真切他到底什么情绪,但能明显感觉到,他没那么生气了。
这两日为着琼林宴的事,确实挺累了,容翦也没想多折腾她,他搂着她的腰,两人转了个身,变成了两人同朝一侧,容翦从身后拥着她的姿势。
温窈:“???”勺子式?
听她嘀咕什么勺子,容翦觉得确实很像,他下巴埋进她颈窝,再她脖颈间轻轻蹭了蹭:“快睡罢。”
温窈被他蹭的有点痒,还有点别样的欣喜。
她确实是累了,迷迷糊糊中在心里嘀咕,竟然没让她用手,还挺能忍。
容翦并没有睡着,听她这么嘀咕,只能叹气。
要不然呢?
他还能用强不成?
这头要么不开。
要么就全套的 。
尝过大鱼大肉,谁稀罕清粥小菜?
等明日琼林宴结束,他在连本带利讨回来!
已经睡着的温窈觉得后脖颈有点冷,忍不住又往容翦怀里靠了靠。
容翦在她发顶亲了一下,这才带着对明日的万分期待睡了。
这是容翦登基后的第三次科举考试,也就是第三次琼林宴。
第一次是登基第一年,新帝登基广开恩科,第二次是弘成三年。
之前那两次,因着某些客官因素,并没有很隆重,再加上那个时候的容翦还是个整日里沉着脸很不好相处的模样,是以琼林宴的气氛都很窒息。
可今年明显不一样。
首先,前两次就对琼林宴没多大兴趣的皇上,这次非常重视,光礼部都交代了许多遍,还有内务府和内监。
皇上这般,下面的人哪有不明白的,可不是卯着劲的办好办大,办的隆重又威仪。
尤其是在知道,这次温嫔娘娘要和皇上一起出席琼林宴,众人就更明白了——怪不得皇上这次这么在意呢。
虽说有那么多人忙活,温窈也没得闲,到了午后,还被南巧和竹星按在梳妆台前盛装打扮。
等梳妆完,温窈觉得脖子都要抬不起来了。
嫔位制服比宫宴时的昭仪服制繁杂多了,也重多了。
她摸了摸脑袋上盯着的发饰,有些无语,这也太重了罢?
还有这制服,好沉,她觉得,走路都费劲。
容翦过来接她的时候,就看到她苦着个脸。
“怎么了?”他诧异道。
温窈原本想问容翦不穿成这样可不可以,结果一抬头看到容翦也穿得很隆重,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皇上都这样了,她还是不要不懂事的好。
她话没出口,容翦却是把她的心声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笑了一声,吩咐道:“换朕的常服来。”
温窈:“?”
容翦看着她,又道:“今儿也算是群臣共欢,太隆重了,等会儿估计都要放不开,就稍稍简洁些好了。”
话落,他又道:“阿峦随朕一起换一套好了。”
温窈正要让南巧拿平日里穿的宫装,就听容翦道:“朕都准备好了。”
温窈更茫然了。
容翦什么时候准备的,怎么连她的衣服也备上了呢?
安顺一听皇上这么说,马上就明白了,忙吩咐最得信任的小东子回承乾宫取。
小东子取回来的两套衣服,一套湛蓝色,一套绛紫色。
湛蓝色是容翦的。
绛紫色是温窈的。
两套衣服虽然颜色不同,但刺绣、款式、还有配饰,明显就是一套的。
温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容翦。
这是……情侣装?
这个念头一起,温窈便更加觉得,这两套衣服就是容翦特意搞出来的情侣装,连腰上的玉璜都是一人一半!
情侣装这个说法,容翦虽是第一次听说,却觉得很贴合。
温窈很少穿这样的颜色,容翦也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穿。
在绛紫色的映衬下,她肤色更显白皙,稚嫩精致五官都越发明艳了,尤其是那双润润的眼睛,让人看一眼都不舍得移开视线。
见容翦正盯着自己,温窈偏了偏头,好笑道:“看什么呢?”
这一笑,容翦只觉得心都化了。
他的阿峦,果然是最好看的。
这两套衣服原本是打算留在生辰那天穿的,不过现在穿也刚刚好。
他牵住她的手,笑着道:“看仙女下凡。”
满殿宫人听到皇上这话,全都自觉地低下了头。
温窈也是被他这话惊了下,这么多人呢,今儿还这么隆重,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不过好听的谁都愿意听,没有谁被夸仙女,还沉着脸的。
听着她心里的叽叽咕咕,容翦抿唇笑了笑。
喜欢夸奖啊,他晓得了。
满朝皆知,温嫔娘娘独宠六宫,可除却年前那一次,也没人有机会得见温嫔娘娘的面,前段时间温嫔娘娘被奸人所害,病了一个多月,哪怕有心探望,也没敢来打扰娘娘清净,只送了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