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沥没看到云妙眼里闪过的阴狠,他还真的毫无保留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她。
云沥平时挺精明的,谁也不相信,只是现在关键时刻,他的命都快保不住了,慌乱失措,这时也想找一丝安慰。他知道云妙比他更加狠心精明,足智多谋,他希望云妙能够像个好的法子帮他脱身。
他说完了,便眼巴巴地望着她,看着她脸色微微阴沉,他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怎么样……你可有什么想法,快告诉为父!”他小声地说道。
云妙心里十分难受,完了,这云府肯定是要完蛋了!这云沥竟然真的犯了重罪,跑得去和晋国做生意,竟然低价私售给他们,还暗自偷偷地在暗漕卖了好几年!?
盐铁官营可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这价格的变化牵扯到所有的粮食甚至其它商品的价格涨幅,关乎一众百姓的生存,甚至关乎一个国家的命运前途。
这三百年以前大泽就有律法商富不得私自出卖转运盐铁,否则没收私产,以家族定罪,即使无辜也要受到牵连。
这走私也要有个走私的样啊!别人走私都是高价出售物品,因为冒着被朝廷发现和自身性命的缘故,走私可是大有利润,有人因为走私可是发家致富,飞黄腾达了。
再看看云沥这个猪脑在想什么,云妙真想把他的脑壳敲下来踩上几脚都不解气,他竟然还低价走私了!还干了好几年!
怪不得云府的收益这么点,不然应该是富可敌国了!
好一个冤大头!不仅让邻国占了便宜,连自家所有人的性命都搭上去了。
“妙儿?妙儿……你在想什么呢?”云沥一脸小心地在云妙呆滞的眼睛旁摇了两下。云妙回过神,凶狠阴沉地看着他爹,也不再掩饰了。
“爹,你犯的罪真是太大了,女儿也没有办法。”她低下头,语气似乎有几分颓废丧气。“但是女儿有些疑问,你为何要低价转卖盐铁给邻国?这样做不是没有任何好处吗?”
云沥眼里闪过一丝警惕,他的一颗心突然吊起来,他不会说的,就算死,他也要把这个秘密烂到肚子里去,谁也不能再知道!
他闭口不谈,云妙看了他一眼,知晓了他的态度,她又问道了云府是否留下确凿的证据。云沥想了想,说有几本账本记录,最近好像还不见了。
云妙脸色更黑了,她想到了雨姨娘,就只有这个女人进去过云沥的书房,一定是她拿走了。都怪云沥这个色令智昏平庸无能的老王八蛋!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才说,雨姨娘一看就知道她居心不良。
正想着,旁边一个声音响起:“爹,二妹,你们不吃饭?”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蠢猪一个!云妙语气十分不好的说道:“不吃!”
云珠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浮起轻蔑恶意的笑容,她不吃,饿死在这里算了,装什么清高闺秀大小姐。于是她把其它两份吃了。
云妙?云沥?
还真是越来越饿……
偌大的云府被一批官差包围起来,里面的仆人,姬妾和管事都被关起来了,好派人去仔细搜查。
郡守大人本来以为解决了花清派的事,要好好喝酒摆宴犒劳一下,谁知云府又出事了。这云府犯的罪可不止普通的贪污受贿啊,这可是不逊于香庄惨案的国家大事啊,他实在是诚惶诚恐,皇上命他辅助钦差大人查案。现在,他也亲身力为地到了云府指挥。
“每个院子都仔细地搜寻一翻,一个都别落下,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郡守对着下面的人喊道。
“是!”官差分成几队,分别去搜寻了。
郡守命人带自己过房,便看到徐瑾元在一处书架旁,手执着一本书,微微垂首,似乎看得入迷了。
他笑道:“徐大人在看什么书?可是发现了东西?”
徐瑾元慢慢地把书合上,抬头对着郡守说道:“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他清朗卓然,身姿修长,一袭青衫,无意间透露出一种隐世的淡然气质,他勾了勾唇,似乎与郡守闲聊似的说:“听说这临州城有条通往晋国的运河?”
郡守一愣,他点点头,“那条河流的主干已经封了,不会让晋国的人过来。”
“在下听闻,这河流有无数条支干流入东海,那这晋国是否有可能从海上过来呢?”徐瑾元的神情微微困惑。
郡守想了想,“的确有这种可能,可是我大泽禁止百姓出海,尤其是东海,所以我们紧守海关,晋国人不可能从海上进来。”
徐瑾元心中明了,他点点头,皇上想要将盐铁私营收为官营,看来是早已经盯准了这块肥肉,自己掌握经济命脉。他是打定了主意灭了云府了,毕竟这种威胁他的地位的东西还是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才安心。
只是,这郡守他们还不知道这件惊天大事,云沥这是走私贩卖,犯了通敌叛国罪,而皇上似乎不准备把这罪责公布于众,看来是想给云沥弄其它的罪名。
这书房,似乎多了几本故意放在这里的“证据”,看来云沥近几年是做过许多缺德事,但是也不至于随便把这些字据来信的放在这里吧,正常人早就毁了它们。
果然,有几人搜到了几封贿赂官员的书信还有几本账本,郡守下令把这些都收集起来。
这时,郡守手下的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竹园里的棠竹院有一间房子有怪,人一进去之后就遍体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