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瞥了他一眼,眼神虽不像前两日充满憎恶,但也藏着浅浅的敌意,“徐大人真是好心。”
徐瑾元忍不住往她的脚踝望去,眸光暗了一瞬,随即依旧保持着温朗的笑意,“寻卿不必客气,在下今日是来找言公子的。”
李延辰似乎感受到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心中也对徐瑾元十分气闷,真是好不要脸的人,一个寻卿喊得好不亲昵,真是恶心至极!
还好云笙对他无感。
正当他想要冷嘲热讽的时候,徐瑾元望向他,意味深长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大概知道了徐瑾元找他为了何事,无非就是让他去寻找神药的事情有着下落了。
只是他有些放不下云笙一个人,若是他一走,她又出事了怎么办?
“言公子放心,我们不会走多远。”
李延辰不得不狠心下来,他对云笙道:“不要乱走,我等一会儿就回来。”
话落便和徐瑾元一同离开。
云笙看着他们离去,心中也有些纳闷,这两人是有什么交易,还要避开她,更让她惊讶的是,言尘这暴脾气性子竟也生生的忍住了。
不得不佩服徐瑾元的势力之广,言尘不过是才出现,他也就立刻得到了消息,马不停蹄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她忽然想起了言尘对她说的话,他可以冷眼看着康帝死在她手上,甚至可以为她出手杀了康帝。
这样的人,在世俗眼中,确实可以称为大逆不道,不顾常伦。
可是,即便他真的毫不在意康帝,她怎么可能让他去弑父?
再说,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她脑子简直一团乱,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
云笙想了想,最终还是在这里等他。
果然,过不了多久,李延辰便急匆匆地回来了,看到她还在,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少年看着她的模样,眸色微沉,似有忧虑,却不说出来,云笙也不问他。
秋风吹落树叶,飘落在他的肩上,他再一地次感受到了患得患失的惆怅滋味。
愿以后,她再也不会从他的生命中流失。
“起风了,我带你回房。”少年低眉顺眼,声音又轻了下来,完全没了方才那凌厉的气势。
他稳稳地抱起她走着。
云笙将头靠在他怀里,问道:“为什么要来追来汴城?”
少年一顿,眸子隐约冒着火光,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气,又被她一句话挑起了,她是巴不得他不来吗!
不过他竟忍住了,只不过抱她抱得更紧了些。
榆木疙瘩一样的女人,说话总是如此煞风景。
“找你。”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我不希望你来。”云笙向他那深邃的眸子望去,只见他忽然咧嘴笑了笑,那笑意却没有一丝温度。
“所以,你不想见到我,想见谁?容清云吗?”想起容清云,他的面容便浮上狠毒的表情,丝毫不在她面前遮掩。
“不要给我提他!”听到这个名字,云笙心中也扭曲了一瞬。
“不提他也罢,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别想着从我身边离开,既然你说了喜欢我,就别千万别反悔!再有下一次,你承受不了后果的!听清楚了吗?”
他面容冷峻,声音逐渐失控,要不是顾及她身上的伤,他现在就要她看到这个“后果”!
云笙面色难看,觉得和他真的谈不下去了,他只想着和她谈情说爱。
“你吼什么吼?”云笙气闷地嘀咕一句,闭上眼睛,索性不再看他。
只听他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到了她的院子,李延辰把她放在床上,左右环顾,眼中带上嫌弃的意味,“李延丰竟然让你住在这种地方?”
这处的确是既偏僻又简陋,可云笙满不在乎地道:“你这两天住哪?”
他一噎,他是两天两夜没睡了,一直在赶路。
云笙定定地望着他,忽然叹息一声,“你要多想想你自己,毕竟没有人能够一直陪着你,我也不能。”
“说什么胡话?”他抓着她的手,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焦虑,似乎想到什么,他道:“你在担心什么?”
她冷静地道:“你应该知道,我活得不久了……”
他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不!你不会死,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方法救你的!”
再说了,舞千代告诉他,她就是注定的圣国太女,一脉相承,将来还要回去继位,她怎么可能会有事?
少年神经脆弱敏感,又浮想联翩,想着她是否还在怪他,怪他拿走了她的心头血,把她害成这样。
云笙只无奈道:“以前的事情别乱想了,我都不在意了。不过,你告诉我,那香庄一案的幕后黑手除了康帝还有谁?”
他定下神来,望见她的伤口,又开始为她换纱布,一边闷闷地说道:“覆水仙宗的大长老,应该还有南疆巫国的人。”
毕竟他被下了御魂咒受人控制,但是他目前还不知道那下咒之人是谁,估计那人已经散去了一身修为,成为废人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覆水仙宗的大长老已经残了,不久后会死。”
这个消息应该会让她舒心吧,其实他走前还嘱咐了李凌把这一切嫁祸到了萧谭旌身上,挑起覆水仙宗和星剑宗的矛盾。
事情还进行得十分成功,据说萧谭旌不见身影,是心虚了。
云笙认真道:“还有其他人,那人必定是主谋,你可知天道代神?”
李延辰想了片刻,确信自己从没听说过此人,他摇摇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