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他心里便升起一股莫大的委屈感,觉得她又疏远了他,她就是做错了!
可是他却不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只是看着她,眼里充满不甘。
云笙觉得他此刻就像一个要被抛弃的小孩,黑漆漆的眸子控诉着她不耻的行为。
她莫名其妙地心软,笑道:“我没事,伤已经好太多了。”
他眼里极快地闪过一道光芒,脸色却依旧不变,他明眸半掩,有些漫不经心地提道:“你伤在哪里?”
云笙挥挥手,“没事,我伤得不重,你出去好了。”
“我想……看一看。”李延辰声音低沉地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云笙拒绝了他,说道:“我要睡了。”
这句话暗含赶人的意思,李延辰脸皮恢复了以往的厚度,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说道:“是肚子吧?是谁给你包扎的?”
他本想说道是哪个野男人帮她包扎的,还看了她的身体,现在转念一想便知道了。
救她的是两个人,智贤和凌霄真人,凌霄真人肯定不会看,而剩下那人肯定就是智贤了。
李延辰觉得大脑轰得一声炸裂了,眼睛瞪大,智贤那个和尚,他竟然还真的不安好心。
他救了云笙是真,可是少年的心现在就是妒火中烧,其中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他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尖酸刻薄地说道:“怎么?别人看就可以?我看就不行?”
云笙眸光冷然下来,朱唇轻启,“对!只有你不行,走吧,现在我不想见到你。”
她心中对他唯一的好感荡然无存,早就应该明白了,他就是那样一副恶劣的性子,怎么都不可能改正过来的。
宽敞的房间里,似乎还响着她无情的话语,在他的耳畔萦绕,绕进了他的心里。
他忽然笑了,这一笑艳丽绝美,眸子幽深至极,微微上挑的眼尖带着几分妩媚,像是长年隐于黑暗,令人看得十分不舒心。
云笙越发得警惕起来,刚想着挪位置,离他远一点,便被定住了穴位。
她美眸里闪过一丝错愕,他是要做什么?
李延辰话不多说,也不让她说话,他怕自己会气死,他伸手过去,将云笙的衣服轻轻解开,看见了里面白皙的一片肤色,他顿了顿。
接着便加快了动作,看看她肚子上包扎得歪歪扭扭的纱布,笑着评论道:“真丑!”
云笙苍白的脸浮起一抹红晕,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羞涩,可惜她不能动,若是可以动,她非要给他一个耳光。
“小混蛋!解开我的穴!”她有气无力地骂道。
小混蛋?李延辰莫名地觉得这个称呼挺不错的,尤其是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好像是被他欺负得无力回击一般。
不过,若是她躺在自己身下,任自己摆弄,她这样娇喘无力地唤他一声小混蛋,那也算是**至极。
他心里升起几分诡异的兴奋,竟然觉得无比期待起来,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
少年抬眸,瞳孔逐渐幽邃,意味不明地舔了舔嘴角,这个动作让云笙觉得十分不怀好意,她更加恼怒地瞪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不然我会忍不住……”李延辰喉结动了动。
既然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也不用再装什么纯良无辜,博取她的同情。
这样就挺好的,他觉得还是她乖乖听话比较好。
李延辰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的脸,看看她现在,竟是任他摆布,他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若是要把她禁锢起来,完全属于他一人,他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跑了。
闪过一丝危险的想法,他看见云笙憋红的脸,才恍然想起她不能动怒,他连忙把脑中的想法抛弃,手忙脚乱了起来。
云笙也不知道为何,她几乎要气昏过去了。
又听见头顶急切的声音响起:“是我不好,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我……我马上解开你的穴位。”
云笙此刻竟觉得有些好笑,从未见过有人变脸变得如此快,不过这人说的话一般不能信,他说他错了,其实心里却从未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他还真的把她的穴位解开,但却又马上离开了,留下云笙一人在微微喘气,出神地看着他方才离去的方向。
他这是去哪了?难道是恼羞成怒,不想看见她,所以走了?
呵!她心里不屑地轻嗤一声,果然,李延辰此人,心胸太过狭窄,阴沉戾气,眼里容不下其他人,不是她的良配。
她轻轻地躺在柔软的枕头上,手不慌不忙地整理衣服,忽然感受到指尖一片黏腻湿滑。
她惊得把手抬起一看,手里一片暗沉的血,像是中了毒一般。
这血还是从那纱布下面渗出来的,想来是方才的挣扎撕扯到了伤口,才流出了血。
云笙嘴唇泛白,毫无血色,她有一种感觉,自己莫不是离死不远了吧?
恍惚之中,她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费力地掀开眼皮,她似乎看到了李延辰,脸色煞白,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原来是干净的纱布和热水毛巾,他没走啊。
即使没点穴,她也不敢再动弹一下,柔若无骨地靠着枕头,感到他一双手在小心谨慎地处理她的伤口,此刻,他抿着嘴,一言不发。
安静又听话了许多,也让她看得顺眼了许多。
云笙竟出奇得没感到一丝痛意,昏昏沉沉之下,她睡了过去。
……
“娘!”小小的人儿眼睛发红,颤抖地说道:“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