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似乎不像是个客栈,云笙还未回过神来,她脸上惊魂未定,出神地看着床帐。
忽然,门开了,云笙把头转向一旁,看到容清云端着一个铜盆进来。
他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醒来了?还有不舒服吗?”
“清云?”她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回来了,再一次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逆着光,让她有些看不清,她只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他。
她觉得自己对容清云有一种很奇怪感觉,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
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朝夕相伴。
云笙望着他笑了笑,“清云,我很高兴又见到了你。”
容清云低着头,凤眸里闪过一丝欣喜,“我也很高兴……”以后,再也不想离开她了。
他放下铜盆,用热毛巾擦拭着她的脸,一点又一点,温柔至极。
“我睡了多久了?”
容清云的手一顿,眸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五天而已。”
“五天?”云笙一惊,身体大幅度地动了动,忽然觉得背后一痛,伤口裂了开来。
容清云连忙定住她的穴位,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地说道:“怎么会如此地不小心?”
他伸出手把她小心地扶起,“我帮你看看背上的伤,好吗?”
云笙本想说不用,可是却想到了什么,她点点头。
她被容清云救了回来,他医术过人,应该早就看过了,她又忌惮着什么?
“嗯。”容清云拿了一把剪刀,把衣服剪开,云笙觉得背部一凉,她现在只穿了一件肚兜。
背后有一双手轻轻在她的背后点了点,像是有什么力量输送到了她的身体,伤口处忽然不疼了。
容清云拿出了一个箱子,里面都是一些医器,还有一些瓶瓶罐罐,他似乎十分认真地摆弄着,挑选器材。
云笙安心不少,虽然被他这么看着,但是她不会感到不自在。
或许这就是容清云的过人之处了,他懂得分寸,一举一动都令人感到十分舒适,令人安心。
“好了,这几天都不能碰水。”他帮她缠上了一个新的纱布。
云笙点头说好,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对容清云问道:“那一个月,你去了哪里?”
容清云微微一愣,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他眸光幽深,“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事先没有告诉你,真是抱歉。”
他不能告诉她真相,否则,她可能会怀疑言尘的失踪和他有关。
他要在她的面前做出假象,他的离开和言尘一点关系都没有,自然,言尘的失踪也和他也没有一点关系。
“嗯,我知道了。”云笙以为他是有一些私事,不想告诉别人而已,她也不会为难他。
容清云看着她的神色,勾起嘴角道:“这几日你就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适当得可以下床走走,以后,你想要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我会……永远陪着你。
云笙脑海里忽然回荡起这一句话,她觉得无比熟悉,又令她情绪黯然。
那人是谁?
她抬眸怔怔地看着容清云,忽然觉得心跳加快了些,这种感觉让她恍惚不已。
有时候,在和李延辰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的,熟悉的感觉。
难道她转移目标,看上容清云了?
容清云凤眸里不再遮掩爱意,“云笙……我想你明白了我对你的感情,我会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就算这一世不能,下一世他也不会放弃,只不过,还不知他有没有下一世了。
他脸上出现苦笑,慢慢地走出去,留给云笙思考的空间。
云笙是真的有些茫然,她以前的确知道容清云喜欢她,但是她一直在回避。
她闭上了眼睛,脑子有些乱,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
韩春柳……
云笙猛然睁开眼睛,想起韩春柳死前对她说要找回他,对了,她必须要赶紧凑齐他的魂魄。
可是为什么他要这样做?难道,他想要告诉她什么事情?
这种魂魄分裂可不是开玩笑的,会影响灵魂的投胎转世,但是却有一个好处,能够承载着他生前的记忆和意愿。
只不过时间一长,此人便会彻底地魂飞魄散,消散于无形。
她咬咬牙,韩春柳这人,死了也不让她好过,看来要抓紧时间了。
只是,她的伤还没好……
她下了床,到了对面铜镜面前看了看,眼里出现一丝疑惑,她的伤为何还没好?
都已经五天了,难道她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抛之脑后。
……
大泽皇宫,康帝在御花园召见雷信泽,问道那个被剥了脸皮的女人的下落。
雷信泽跪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脸上的神色,“皇上,属下无能,找不出那个女人的藏身之处!”
康帝目光幽幽,他的黑甲灵卫首领竟然还找不出那个女人,看来对方是大有来头,他挥了挥手让雷信泽退下。
“皇上,皇上。”有女子带着哭泣的声音传来,雷信泽经过那个女人的时候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来人正是柳妃,她脸上十分无措,一双眸子梨花带泪,后宫的女人当中,她算是在康帝心里有着一席之地的。
因为她长得特别像那个人,康帝微微失神。
然而,他现在却并不是看好这张脸,她的这张脸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以前做的事。
“怎么了?”康帝不耐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