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想了想,出现在他的前方,冷声问道:“你要带她去哪?”
李延辰下意识警惕了起来,将云笙抱得更紧了些,片刻之后,才知晓此人是云笙的暗卫,他眼神松了松。
“她在发烧,不能在这里过夜。”他低下头,看着云笙睡着了的样子,乌黑的眸子划过一丝温柔,“我要带她进城。”
疏影皱眉说道:“如何进城?”
这么晚了,城门早就关了,即使没有关门,也会有人排查身份,要进城可能有些麻烦。
少年低眸,“我自有方法。”他似乎懒得再和疏影多说一句,加快脚步走了。
他的方向并不是去城门的方向,疏影觉得十分奇怪,跟上前去。
翻过了两座山,来到了城外附近的郊区,这里竟然没有草木,土地也像是被人踏平的样子,看来是有人经常走。
周围竟然还有几个老旧的木屋,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似乎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每个屋子都亮起了灯。
有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穿得朴素至极,和普通的村民一般,不过,这里似乎也不像是村落。
疏影眼睛一斜,带着几分冷意。
这些人看似淳朴善良,眼里却藏着打探和敌意。
可是李延辰却依然目不斜视地走着,到了一座较大的木屋,木屋门前站着一位和善的老伯。
“请问,公子前来所谓何事?”他的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缝。
李延辰也不回话,转过身将云笙放在疏影怀里,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丢给此人。
老伯眯了眯眼,仔细一看,便使劲地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他的声音哆哆嗦嗦:“地王令?”
疏影也一怔,地王令?这里莫不是地擎宫的入口?
李延辰将令牌收回,又从疏影怀里接过云笙,整个过程嚣张至极,令疏影心里十分不喜。
老伯点头哈腰道:“这位大侠,不知老朽可以为您做什么?”
李延辰将目光从云笙的脸上移开,对眼前这人说道:“进地擎宫,开门。”
“是!几位里面请!”老伯开了门,李延辰和疏影走了进来,随老伯走到一处空地,触动机关,地下便轰隆隆地发出响声。
地面出现了一条又深又长的暗梯,通往地擎宫。
少年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云笙的额头,手上的温度还是居高不下,他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焦急,抬脚进去,速度又快了些。
看来回府是来不及了,还是在这里地擎宫找个房间待上一个晚上好了。
拥有地王令的人可不多见,地擎宫的人见了都对他们恭恭敬敬的,给他们找了一间上等的房间。
李延辰将云笙轻轻地放在床上,目光瞥及旁边的疏影,毫不客气地说道:“去打一盆热水,还有拿一件干净的帕子过来。”
疏影的目光极冷,眼神十分不善,此人真是把她当做奴仆了?
她瞪了片刻,轻哼一声,的确,若是他不在,这些事都要她亲自来做。
可是,这人把她呼来唤去的模样就是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她自知实力不如他,要不然早就上前揍他一顿。
疏影脸上少见地扭曲了一瞬,之后也认命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把东西都带了来,敲门,少年开了门,接过热水和帕子,便“砰”地一声关了门。
疏影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不生气,她心静如水。
李延辰看着床上的女子,她发抖着,不知在说什么梦话,一边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做噩梦了。
他眸光幽深,将帕子打湿,扭干,走近她的身边,擦拭着她的脸。
擦完了脸,他想了想,犹豫了片刻,将手伸到她的衣领,动作有些生疏。
“你……做什么?”云笙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对她的动作,睫毛一颤,艰难的睁开了眼。
她看见了眼前的少年,这人似乎无处不在,果然,她不是在做梦,他还真的来了。
云笙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少年的手一顿,垂下眼睑,有些慌乱,他忐忑不安地说道:“我只想给你擦一擦身体。”
说完之后,他看见云笙久久不说话,又连忙说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说完,眼里闪过一丝羞恼。
不,他为什么要慌?少年心里想道,她会嫌弃自己这一副模样的,她不喜欢看到不成熟的自己。
他抬起头来,对上她水润的眸子,那迷离的目光,他的心软了下来。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云笙,似乎,弱小得有些可爱,让他的心里有些激动。
云笙从来都是坚强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在她的生命里可有可无,每一次出去,她都是默默地在执行自己的计划,什么都不和别人说。
他感觉,自从她失忆之后,自己从未走近过她的心里。
少年乌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抬眸,认真地看着云笙,语气强硬了些,“你发烧了,我要帮你擦身体。”
云笙迷迷糊糊地听到这句话,半天才反应过来,往里面缩了缩身体,“我不要,你走开。”
“不可以。”李延辰一把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能再退一步。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再说……我都看过了。”也不必要这样羞涩了。
云笙无力地瞪了瞪他,心里想道这还真荒唐,看过了,现在还好意思说,真是得寸进尺!
她动不得,就缩着身体,衣服也就不好脱了。
李延辰有些急,她怎么这么执拗?不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