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间里,紫色的缦帘下躺着一位女子,她身着白衣,衣服上面粘着点点血色,胸口缠绕着一圈圈褐色带血的纱布。
女子五官极为艳丽,但是却苍白虚弱,像是一朵缺乏水分滋润和阳光照射的芍药,活得肆意妄为,死得无声无息。
经久不修的门忽然嘎吱作响,两个黑衣人轻声进入,望着床上的女子。
一黑衣人张口问:“多少天了?”
另一个黑衣人恭敬地回答:“小姐已有十天昏迷不醒,前辈放心,我从智贤大师那里要来了回魂丹,如今小姐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情况好转,大师说最多三天人就能醒。”
“嗯”,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个“前辈”皱了皱眉头,“智贤还说了什么?”
另一黑衣人犹豫地说:“大师说前辈若要问的话,可以亲自去找他的师叔祖,他的修为尚浅,什么都不知……”
“臭秃驴”,“前辈”突然出口打断,一脸狠厉,恼羞成怒,爆了句粗口。
继而转身一本正经冷漠淡定地说:“记住,疏影,你的职责就是在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出来救她,平日里不要刻意保护她,明白?”
疏影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继而恭敬地答道:“我明白。”
“你在她醒来的这段时间里要小心翼翼地照顾她,别让她有性命之忧,也不能让她和别人注意到你,我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先走一步。有事的话你先与圣女交接。”
说完,“前辈”就出门而去,施展轻功,一溜烟似的消失不见。
留下来的疏影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前辈”消失的方向,心里的疑惑又越发得重了。
忽然,耳尖一动,似乎有人要来,疏影很快地隐匿于暗处。
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打扮的绿衣少女缓缓地推门走进来,她的一只手抱着一个暗红色的箱子,一只手拿着纱布和剪刀。
转身,望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娇俏的脸上一双黝黑的眸子闪过心疼,微微地叹了口气。
疏影看在眼里,心中不屑,谁知道你是不是装出来的。
还挺像的,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场大火,几乎整个庄子都沦陷火海,火光冲天之中,整个庄子像是一座炼狱。
从中发出痛哭的叫喊求助声,及时有人攻出火势的重围,外面却有着一众不明组织的截对追杀,难逃死亡的命运。
那些人丧尽天良,老弱妇孺皆不放过,不听求饶,见人就杀……
想到这里,疏影不禁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最后自己成功地赶来现场,冲入火海之中,看到了婚房床上被刺入心脏奄奄一息的女子,以及旁边急得大哭想要救主而又毫无办法的丫鬟。
他们在敌人看不到的死角乘机逃出,之后按丫鬟的要求将主仆俩带到了另一个庄子,后来自己拿出智贤大师准备的还魂丹给那小姐含着吊命,总算给捡回来了一条命。
娇俏的小丫鬟一边给主子换纱布一边愁眉苦脸地对着床上的小姐说道:“笙笙姐姐,你快醒醒吧,你再不醒来,我们就要被这里的管事嬷嬷赶出去了。
自从我们来了之后,她整天都给我脸色看,还有这里的姨娘,因为夫人当年的事恨不得要整死我们呢。
她们不给你请大夫,连我身上带的几两银子都被骗光了,我没钱给你买药了呜呜呜……”
小丫头哭得梨花带泪,感觉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
“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地踹开,几个打扮艳俗的中年女人气势汹汹闯进屋,带头的女人眼神凶神恶煞,三角眼一眯,脸上的横肉一抖。
尖着嗓子叫到:“呦,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来了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整天就知道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见人,莫不是闲我们姨娘几个腌臜。”
这带头的女人便是以前在云府的刘姨娘,是普通乡绅的女儿,当时年轻的云府少爷云沥出游时一眼相中,便成为了他的妾。
刘姨娘天生貌美,温柔体贴,云沥与她琴瑟和鸣一段时间,两人生下了二小姐云妙。
不久后,与云笙之母沈夫人不和,被发落到这偏僻的庄子。
刘姨娘因为生有一女,也算是给云府留下了一丝子嗣,将来云妙出嫁,也是有机会出庄子,投奔女婿的,和其她姨娘不一样,气势压人一头。
不久前听说沈听竹的女儿要来庄子里,以为母女俩是一起来找茬的,吓得她一人慌慌张张地躲起来。
后来与她要好的白姨娘亲口告诉她,只有云笙和一个丫鬟来此,云笙受了重伤,像是来此疗伤的。
她本来还有所怀疑,经过这几天故意试探,处处刁难,人家竟然还忍得住。
这便不像那位夫人的性格了,据她所知,沈听竹心胸狭隘,自私自利,连老爷都不敢惹她,唯有一女她极为重视。
想到如此,她自从离开云府,便很少见到女儿了,她浑身难受,凭什么沈听竹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她就要被发配到这荒僻的庄子上!
既然沈听竹不在,她女儿又受重伤,那么就别怪我趁人之危了,她恶狠狠地想,眼里凶光尽现。
疏影冷眼看着一群女人闯进屋来者不善的样子,皱着眉头,担心弄香不能应付她们。
果然,弄香一脸警戒地看着她们,站在床头,张开双臂像是老母鸡一样护着后面的小姐。大声地喊道:“你们想干嘛?”
刘姨娘阴声怪气地说:“臭丫头,你敢骗我说夫人和小姐来了,这床上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