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和七八个人挤在牛车上,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茶肆。
牛车的目的地是县城,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县城就到了。
“扶为娘下车!”
见稻花利索的跳下牛车,平亲王立马伸出了右手等着被搀扶。
稻花本不想搭理的,可见车上的人都看着他们,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扶住平亲王的胳膊。
下了车后,平亲王插着要腰扭着身子:“那牛车坐得本......老娘身子都快散架了。”
见周围投过来的目光,稻花有些想捂脸,赶快说道:“我们快进城找马车吧。”
......
很显然,怀恩对这边很是熟悉,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带着马车和车夫回来了。
这辆马车可比之前坐的那辆好多了,马儿也十分的健壮。
平亲王率先坐上了马车,上车之前对着车夫说道:“要是能在天黑之前进京,本......夫人重重有赏!”
三人都坐上后,马车就启动了。
马车里,平亲王见稻花手里还拿着胭脂盒,想到刚刚这人和他谈论胭脂时,颇有见地,就又和她说了起来。
稻花也有些诧异平亲王一个大男人竟对胭脂水粉这般的熟悉,闲着也是闲着,就和他讨论了起来。
一开始,两人只是议论着胭脂色号和品质,后来慢慢的,两人又聊起了花的选择,到了最后,竟说起了制作流程。
言谈间,稻花不断的感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而平亲王呢,则是对稻花口中说的琉璃蒸馏特别感兴趣。
平亲王看向稻花的目光越来越柔和,颇有种遇到了忘年知己的感觉。
这些年,他也就能和胭脂作坊里的人聊聊如何制作胭脂,可那些人顾及他的身份,每次他想探讨个什么,那些人就知道点头认同,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像眼前这小子,对他提出的各种想法,都能做出恰到好处的回应,或赞赏,或提出建议加以改正。
“小子,你很合本老爷胃口,日后就跟着本老爷混吧,本老爷罩着你。”
稻花看了一眼平亲王,见他用‘你走了大运,还不赶快谢恩答应’的眼神看着自己,直接翻了个白眼:“多谢......这位老爷的厚爱......”
话还没说完,平亲王就打断了他:“本老爷在家中排行第九,你就叫我九爷吧。”
稻花:“多谢九爷,不过,我家还算略有资产,我得回家继承家业呢,就不跟着你混了。”
见她拒绝,平亲王虽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强留,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本老爷见你对胭脂颇为了解,日后咱们可以多多的交流。”
稻花心道才不要呢,他们最好再也别见面了:“......九爷叫我小一吧。”
平亲王无语,这小子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他说排行,他给回他个排行,得,就这么叫吧:“小一啊,九爷我呢在京城开了一家胭脂铺,生意还不错,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逛逛。”
稻花:“巧了,九爷,我呢,在京城也开了一家胭脂铺,老话说得好,这同行是冤家,我就不去了。”
见稻花一副极力撇清关系的样子,平亲王顿时不满了起来。
这小子也特没眼力劲了,他堂堂一个亲王,多少人想巴结他呀,他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
真是给他脸了!
之后平亲王不在说话,一直板着个脸。
稻花只做没看到,手杵在窗户边,看着外头的风景。
......
在天色已经暗下去的时候,马车终于进了京城城门。
当马车驶入长安街的时候,稻花就叫住了车夫。
“九爷、怀恩,我就在这里下车了。”
平亲王还在为稻花的不识好歹生气,闭着眼睛没搭理他。
怀恩看了看自家主子,问道:“小公子,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要不,还是我们把你送到家吧?”
主子喜欢制胭脂,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和他讨论的,作为贴身太监,他也不想和这位小一公子失了联系。
稻花摇头:“不用了,我家有铺子在长安街,他们会送我回府的。二位,告辞了。”说着,就毫不留恋的下了马车,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流中。
“不识好歹的家伙!”
等人走后,平亲王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不愉。
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马车外:“主子,属下该死,竟到现在才找到主子,请主子责罚。”
平亲王哼了一声:“算了,这次是本王自己要去寻名花的。”说着,顿了顿,对着车外的怀忠说道,“马上去给本王查一查那伙刁民的来历,竟这般无法无天,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怀忠立马说道:“主子,不用去查了,属下寻找主子期间,就已经打听出他们的来历了。”
平亲王立马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怀忠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那些村民是......蒋氏一族的旁支,主子打破的那盆红牡丹,是他们要送到承恩公府进献给太后的。”
过不了多久就是太后的寿辰了,这次平亲王外出寻名花,就是为了给太后准备礼物的。
平亲王听了怀忠的话,顿时愣住了。
对于蒋家的嚣张霸道,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在这之前,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听听就过,根本没放在心上。
需知道,哪个世家大族在外没做过一些横行霸道的事?
然而,这次的事是发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