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是被稻花使计叫出来的,一出来,就被李王氏的大儿媳紧紧抓在了手中。
“你快跟我去见我们族长,告诉他,是你叫我们一家来宁门府找知府夫人的,也是你让我们大闹知府家的。”
看着周围的百姓驻步围观,管事嬷嬷吓得不行,当即否定道:“哪里来的疯子,快给我拉开,我根本不认识她。”
郭家门房立马冲了过来,想要拉走李王氏的大儿媳。
见此,李王氏的大儿媳连忙坐在了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喊道:“大家快来评评理呀,九月份的时候就是这个婆子去我们村里,鼓动我们来找知府夫人的。”
“我们是不敢来的呀!”
“是,我婆婆是知府夫人的继母,可当初分家的时候,就在族人面前言明了,只要知府夫人和她的两个哥哥不要家产,日后大家就不用再来往了。”
“可这个婆子告诉我说,知府家家大业大,顾及名声,只要我们把事情闹大了,知府夫人就不会不用管我们。”
“我们也是猪油蒙了心,一过来就在知府家门前大闹,之后又坐了很多错事,害得知府家名声被毁。”
都察院的几个御史听到后,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身旁面色阴沉的郭总督。
管事嬷嬷到底跟在郭夫人身边经历过不少事,很快就从慌乱中冷静下来,看着不远处的老爷和御史,以及周围越聚越多的行人,心中清楚,这事不能再任由眼前这个妇人说下去了。
于是,管事嬷嬷满脸怒容的指着李王氏的大儿媳呵斥道:“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见过你了?你有证据吗?”
李王氏的大儿媳面露得意:“我当然有证据了,我虽大字不识一个,但也听戏文里说过,像你们这种大户人家,心肝都是坏透了的。”
“之前你突然跑到我们村来,还让我们来找已经有二十多年都没往来过的知府夫人,我就留了个心眼。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
荷包的面料和手工,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用的。
李王氏的大儿媳高声道:“我们家当初是不想来找知府夫人的,是你,是你拿着一荷包银子引诱我们,我们这才来的。”
看到荷包,管事嬷嬷心中一紧,这荷包确实是她给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又蠢又贪的李家人竟还留了这么一手。
街对面马车上的稻花也有些意外,见李王氏的大儿媳应付得了郭家管事嬷嬷,就没在让之前在李家村见过郭家管事嬷嬷的李氏族人出面了。
看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郭总督按压下心中的怒气,瞪着管事嬷嬷,沉声道:“还不赶快滚回府去!”
管事嬷嬷也是知道李王氏这一家人有多么的没脸没皮,和他们说道理是根本说不通的,讪讪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回府。
李王氏的大儿媳哪里会让她走,只见她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然后就猛的抱住管事嬷嬷的腰杆:“你不许走,我们家大闹知府家,让知府家失了名声,如今知府把我们族长请了过来,要除我们族呢,你必须过去和我们族长说清楚,是你鼓动我们来的,不是我们诚心想来闹事的。”
管事嬷嬷急得不行,想将李王氏的大儿媳甩开,可惜怎么也甩不脱。
郭总督见事情闹得太难看,快速看了一眼亲卫,示意亲卫把人带进府里去。
郭总督身边的亲卫都是上过战场的,一身的戾气,看着亲卫靠近,李王氏的大儿媳被吓了一跳,近乎尖锐的喊道:“救命呀,杀人啦!郭家坏得流脓呀,不仅找来我们大闹知府家,还让城里的乞丐到处传播知府夫人不孝。”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群顿时喧哗了起来。
突然,一道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惊呼声响起:“我听说颜知府家当年还拿出过高产粮种去帮郭家呀。”
“郭家如此对付颜知府家,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没想到郭家竟是这样的人!”
听着这样的言论,郭总督脸色都青了,忍着怒火来到李王氏大儿媳的面前:“你知道诬陷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吗?”
李王氏的大儿媳一脸害怕,看了一眼对街的马车,这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没诬陷。”说着,指着出现在郭府大门的一个管事说道。
“我亲眼看见他拿着银子去找城里的乞丐,也亲耳听到他让乞丐们散播知府夫人的坏话,说她不孝。”
“对了,就是那几个乞丐,你不信你自己问。”
郭总督抬眼看向人群外好巧不巧出现在这边的几个乞丐,又看了看对街的那辆马车,此刻,他哪里还不知道,今天这事是事先早就预谋好的了,所以,根本就没打算要问那几个乞丐。
他不问,可有人帮着问了。
颜致高任宁门府知府这三年,是实实在在的替老百姓做了几件事的,很是收获了一波百姓的好感。
“快说,你们是不是散播过知府夫人的坏话?”
几个乞丐早在被曹川等人控制起来时就下破了胆,后稻花允诺,只要他们敢当众说出郭家的行事,就让他们去她庄子里做事。
如此一来,乞丐哪里还会帮着隐瞒,你一句我一句将郭家管事交代他们散播的关于李夫人不孝的言论吐了个干净。
有了乞丐的证言,围观的百姓沸腾了,虽惧怕着面色铁青的郭总督,不过还是时不时的对着郭府指指点点的。
没多久,收到消息的颜致高急急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