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灭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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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 薛芃和孟尧远等人来到案发现场,随队的法医是陈勋。

案发地在一栋非常普通的居民楼里,因为发现案件的人都没有进入现场, 报警后东区分局刑侦大队又第一时间将现场保护起来, 基本上没有破坏现场的可能。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附近居民在意识到就在自己住的这栋楼里发生命案后, 又看到警车停靠, 很多现勘人员穿着防护服走入居民楼, 居民们都吓得躲在家里, 就算有好奇心都不敢出来一探究竟。

就连现勘人员走访邻居, 调查第一手资料的时候,居民们开门都是战战兢兢的,尤其是同在一个楼层的住户。

在进现场之前, 薛芃等人先听东区分局的刑警齐昇简单描述了经过。

最早发现屋里的老人尸体,是因为住在楼下的人家, 刚从外地旅游回来,就发现自家浴室天花板有大面积漏水现象,而且像是泡了很久,墙皮都泡皱了, 开始脱落, 照这个情形看,必须尽快排水。

楼下邻居一时气愤, 就跑到楼上敲门。

敲门许久都没人应,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儿,而且楼上这户人家始终无人应答, 楼下邻居也没有楼上这家的联系方式, 就将电话打给物业。

物业就将电话打给这户老人留的手机号码, 也是无人应答。

楼下邻居实在受不了了,就让物业过来看看。

物业来了以后,又和楼下邻居一起上楼,在门外尝试拨打老人的电话,接着门里就传出铃声。

再加上弥漫出来的奇怪的臭味儿,令只有一门之隔的楼下邻居和物业都有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物业说,住在这里的是一位独居老人,平时隔三差五的老人的儿子、儿媳会来探望。

楼下邻居就开始脑补,会不会是这两天老人无人照看,老人在家里死了,也没人知道?

只是猜测归猜测,物业却不敢贸然撬人家的锁,只能先报警处理。

第一波赶来的是两位片区民警,但不是刑侦队的,因为其中一位民警有二十年的工作经验,就算不是经常出入案发现场,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尤其是这种老人独居的案例,就会特别警惕。

民警一来到现场,就闻到了臭味儿,刚好他以前也闻过,这种味道简直难以形容,闻过一次一辈子都忘不掉,是真正意义上的熏的辣眼睛,能给人熏一个跟头的味儿。

民警意识到情况严重,立刻让物业联系屋里老人的亲属,可物业也没有登记,就只有老人的手机号。

直到民警打回警局,这才找到老人亲属的手机号,但老人的儿子始终无人接听,最终只有儿媳妇的打通了。

儿媳妇接起电话,说这时候正在赶往医院去看她公公,她公公生命垂危,正在抢救,她现在实在无法赶过去开门。

民警当即争取了儿媳妇的同意,答应让他们想撬门进入,一探究竟。

直到门打开,臭味扑面而来,当时的两位民警,便看到了此时站在门口的薛芃和孟尧远,看到的同样一幅画面。

客厅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就体型和穿着来看是一位老太天,尸体下面有一摊干涸的排泄物,红色里面带着咖啡色。

而且正如东区分局的齐昇所说,尸体已经腐烂了,但还不到高腐的程度,皮肤大部分豆住,暴露在外面的地方,已经有苍蝇陆续飞到屋里,在上面盘桓落下。

按理说到这个腐败程度,尸体暴露在外面的地方应该已有尸虫,可尸体上并没有,这说明屋内原本没有苍蝇,这套房子的密闭性相当好,没有让户外的苍蝇从缝隙里钻进来。

而现在屋里这些苍蝇都是在门打开后寻味而来的,正在加班加点的努力繁殖。

再说这个味道,尽管开着门,但像是这种案发现场一般是不能开窗的,有时候要从气味重辨别“证据”,所以那味道就直接奔着门口来了。

因为人和其他动物的饮食结构都不一样,所以死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也会比任何动物的腐败尸体都要冲,因为在这种味道里含有超过四百种挥发性的有机化合物,苍蝇尤其喜欢。

薛芃等人穿着防护服,还带着3m口罩,但尸臭的味道是极具穿透性的,按照孟尧远的话说,就是戴防毒面罩都扛不住。

而且这些味道很会钻,会钻进鼻子里,嘴巴里,每一件衣服、袜子甚至是内衣里,等出完任务回到家,脱掉的衣服也都是这种味儿。

薛芃和孟尧远、程斐等人,跟负责带队的齐昇打了招呼,便开始进入现场,寻找最容易消失,需要第一时间取证的痕迹,比如门口的鞋印。

程斐在门口取证时,齐昇队里的现勘人员也基本拍照完成,薛芃和孟尧远来到尸体跟前,后面还跟着负责拍照记录的人员。

两人观察着尸体的全貌,和四周的痕迹物证,孟尧远拨冗看了薛芃一眼,心里称奇。

按理说像是这种现场,薛芃应该是第一个生理不适的,她是整个刑技实验大楼嗅觉最敏感的,有时候出现场,一些不容易发现的痕迹,因为散发出很细微的味道,被薛芃捕捉到了,这才追着味儿找到痕迹。

像是薛芃这种鼻子,比电子鼻都管用,来到这里应该是最崩溃的,恨不得直接熏晕了过去,结果她却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就站在那里,认真仔细的寻找痕迹。

很快,两人开始在尸体周围提取痕迹,除此以外,从门口到屋里,来回行走过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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