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急急忙忙地带着哭腔请求道:
“奴婢求求两位少爷,求求您们快少爷打死啦!”
“奕弟!宣伯伯又打奕弟了?”管济恒一听吃了一惊,又连忙问道:“可是妍儿不在家吗?!她去哪里了?”
“我们也不知道二小姐去哪了,哪里都找不到!
少爷现在被打得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要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再不回来,就没人劝得住老爷了!
那少爷……少爷会被老爷生生打死的!”
说话间,小丫鬟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人命关天,管济恒也着了急,拉着砚巍就要走,边走还边说道:“虽然咱哥俩,很不该放过蘅笠那个始乱终弃的qín_shòu,但是奕弟性命攸关,我们还是先把妍儿找来劝劝宣伯伯要紧!
反正既然知道蘅笠的本质,就是一个色胆包天的淫贼,那以后日子长着呢,我们总能再抓到他做的龌龊事!”
“嗯!淫贼!”砚巍重重应了一声。
这么多年,一向是管济恒说什么,砚巍就信什么。
“以后我就天天盯着蘅大人,要是他再做出对不起妍姐姐的事情,我就立刻来告诉哥!”
“好样的巍儿!”管济恒重重地拍了下砚巍的肩膀,大手一挥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妍儿,去救奕弟!”
“好!”砚巍立刻精神百倍地应道。
两人脚都抬起来了,管济恒却突然面露难色,一个拐弯又把脚收了回来。
“不过……”管济恒皱着眉头,捏了捏下巴道:“妍儿平素就像一只野猫一样上蹿下跳的,我们该去哪里找她呢?”
砚巍闻言,也学管济恒皱眉,认真地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不知道呀。”
“……”
兄弟两个又是着急,又是无助,只能跑着把婉妍常去的几家店都找了一遍,却也没找到婉妍,只好又回到宣府门口干着急。
就在这傻兄弟两个,抓耳挠腮地在宣府门口着急地走来走去,却毫无头绪之时,一个身影居然从一旁的树上一越而下。
“喂你们两个,这里是有一个我看不见的石磨吗?你们拉着它走得这么起劲。”
嘲讽却愉悦的口气,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才有的随意。
从天而降的这人,不正是婉妍嘛!
“妍儿!”“妍姐姐!”
管济恒和砚巍一见婉妍,都激动得两眼放光,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向婉妍包抄而来。
“这大早上的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管济恒边冲过去,边忍不住气冲冲地抱怨道。
“我……”
婉妍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语塞。
一时间,与蘅笠相拥而眠时的温度,又重新回到了婉妍脸上,又立刻被婉妍挥走了。
“你管我啊!我早上去锻炼身体了不行啊!”
婉妍气势汹汹地虚张声势,还装模作样地抱着胳膊伸展一番。
“哎呀你没事锻炼什么身体啊,你壮得和一头牛一样!”
管济恒见婉妍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着急地把婉妍一扯,把她往宣府门里推,连连催促道:
“你快回,宣伯伯又打奕弟了,而且这次打得可不轻!”
婉妍闻言,脸上所有的笑容,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骤然凝聚起来。
“完了完了,宣奕那个祸害肯定是给父亲说了……”婉妍双手搅在一起,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显然已经陷入了对策思考中。
“啊?”管济恒一听,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恍悟道:“你是说奕弟把他和嫣涵姑娘的事情,告……告诉宣伯伯了!?他疯了吗!?”
此时别说管济恒,就连小砚巍的神情都坠入冰窟,长长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在两兄弟震惊这时,婉妍已经破罐子破摔地撒腿就往宣府中跑。
被扔在府门外的管济恒和砚巍,仍是在一阵心惊肉跳中。
“要出大事啊……”小砚巍看着宣府的大门,喃喃地感慨道。
“是啊……”管济恒应了一声,“希望妍儿没事吧……”
砚巍一听,着急地回过头来道:“哥咱们不去劝劝宣伯伯吗?宣伯伯要是气急了,肯定会连着妍姐姐一起打的!”
管济恒连连摆手,阻止道:“咱们可不能进去,要是宣伯伯知道奕弟的事情,已经传得咱们都知道了,肯定会更生气的!”
说着,管济恒叹了口气,无奈道:“而且宣伯伯的脾气咱又不是没见识过,只要宣伯伯来气了,谁劝都没有用的。
咱们这会还是先去药铺,给妍儿准备一些创伤药吧。”
那边,婉妍一阵狂奔进了家门,到正厅时,不论是宣郢还是宣奕,已经都不在了,只有几个下人在收拾战场。
在屋子正中央,一只长长的木板凳的四周,满是血迹,醒目又刺目。
甚至在蹬腿之上,血珠还滴滴答答地滚落着,渗透进板凳的木头缝中去。
婉妍急了,拉过一个人就问道:“宣奕呢?!”
被问得侍女眼睛红通通的,哽咽着道:“少爷被老爷亲手打了几十近百下,已经……已经被抬回去了……”
婉妍也不听完,转头就往宣奕的屋子跑。
在门口,婉妍远远一看到床上趴着的宣奕,眼眶当即就红了。
那哪里还是一个完整的人,简直就是一坨散了的血肉!
从宣奕的后背到后腰、再到大腿小腿,竟是连一处完好的皮肤都没了,全都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
在皮肤之上,已经凝固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