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是好呢。”婉妍一副为难又失望的样子,“我们可是期待了很久能赴奎小姐的宴请呢,就不能通融一下吗?你们奎府难不成平日里就不来个客人什么的吗?”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小厮有些急了,“我们府平日里只有老爷请来的客人才能入府。”
“我看我的客人谁敢拦!”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里传来,虽然远但是底气十足。
说话间,奎眠眠已经大摇大摆走到了府门口,身后还跟了十几个丫鬟婆子。
“小姐!”小厮们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请安道。
“让他们进来,他们是我请来的。”奎眠眠叉着腰命令道,颐指气使之态显露无疑。
小厮们一个两个顿时为难得不知怎么是好时,奎眠眠已经上来想搀住蘅笠往里走。
婉妍眼见着奎眠眠就要像鲶鱼一样缠上蘅笠,忙向右前方跨了一步挡在了蘅笠身前,隔断了奎眠眠的手,扬起小脸笑地童叟无欺。
“有任何事情还有我顶着,难不成我爹还能罚你们不成?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下人在瞎担心些什么!”
奎眠眠没能得逞,把气撒到了小厮们身上,从腰间拔出一根精致的皮鞭威胁道:“哪个废物要是再敢拦我的客人,我就把他拖到马棚抽死!”
说完奎眠眠扭头就往府里走,小厮们也不敢再拦,婉妍和蘅笠顺利进了奎府大门。
一进府门,婉妍突然感到自己的头上多了一层透明的屏障。
是蘅笠的决力。
婉妍立刻会到了蘅笠的意思,身侧的右掌间渗出了近乎透明的淡蓝色光芒。
白泽司风的能力使之成为决赋领域中几乎是最擅长探查情况的存在,只是在开启决赋时,极易被其他拥有决赋的人感知到,所以蘅笠才利用决力帮婉妍做掩护。
无形的风体就像丝带一样从婉妍的掌心源源不断延展了出去,迅速与外在的风融合在了一起,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了奎府的角角落落。
“哇~”婉妍东张西望地看个不停,一副目不暇接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里赞叹声就没有停过,“瞧瞧这雕梁画栋!瞧瞧这高阁阔宇!大户人家大户人家!”
真没见过世面啊……
丫鬟婆子们无不个个带起些得意之色,看着婉妍的眼神也带了些优越感。
实则婉妍嘴没停,心也一刻不停,仔仔细细记忆着自己的决力触碰到的环境与建筑,在心里匆忙又详细地勾勒着一幅奎府平面图。
在被引着进入堂屋之前,婉妍已经完全掌握了奎府的全貌,心满意足地收回了决力。
下一秒,婉妍头顶透明的屏障也消失不见。
蘅笠和婉妍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一个眼神的交流,便顺利地配合着摸清了全府。
因为聪慧,因为信任,所以默契。
从入奎府到离开整整两个时辰,任凭奎眠眠软硬兼施地套近乎,蘅笠始终未曾开口讲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落在奎眠眠身上。
虽然奎眠眠又气又恼,但直到送蘅笠出府前的最后一刻,仍在不甘心地努力着。
徒劳地努力着。
在回客栈的路上,婉妍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生怕一讲话就把脑子里绘制的奎府地图忘记个一星半点,错失个重要的信息。
不说话对婉妍这个无敌大话唠而言,比凌迟还痛苦不少,不一会就把小脸憋得通红。
等马车终于停在了客栈门口,婉妍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去。等蘅笠不急不慢地进来时,婉妍已经画了个潦草的大概。
“这里还有一间房……这里还有一个亭子……”婉妍嘴里念念有词,手上的画笔飞速地运作着,尽可能详细地画出全貌来。
画完草图,蘅笠和婉妍对着桌上的图仔细研究起来。可不论左看右看,这奎府都是一座除了能看出宅主极有钱外,什么其他信息也看不出的三门三进外加东西跨院的府邸。
婉妍正看得仔细,突然听蘅笠轻笑了一声,端起了桌边的茶杯喝起茶来。
“你你你别告诉我!”婉妍明白蘅笠已经发现问题所在,立刻先发制人,怕他一口气就把结果说出来。
“我也没想告诉你,自己看不出来就别知道。”
蘅笠轻轻晃着茶叶,眼睛都没抬。
“嘁。”婉妍气鼓鼓地嘟着小嘴,拿着笔又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不一会,婉妍突然拍案而起,整个人都兴奋不已。
“我知道啦!”婉妍快乐地惊叫着,忍不住和蘅笠得瑟起来。
“蜀州地形崎岖,多山多丘壑。奎府所在的位置其实是在一个坡度极缓的小山坡上,因此按理来说奎府的中轴线应当在正中向东偏两尺左右的位置,院落房屋的构成才是最合理稳定的。
但奎府的中轴线并没有因此改变,仍旧在院落的正中央,使得整个院体结构微微失衡。奎建宁为此对房屋和院落做了耗资巨大的整修,甚至因此不能建造蜀州当地最常见的,可以夏日避暑用的阁楼,也要保持院落的严谨结构,可见奎建宁对府邸的对称结构要求极高。所以问题就在这里。”
婉妍说着指了指位于奎府正中央的堂厅。
“这堂厅的右侧东侧比西侧要宽出不足一尺,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这堂屋不对称。而从堂屋折返的风中,带有淡淡的香火之味,想来这正堂便是奎家祠堂。
像奎建宁这样对宅邸结构要求极高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允许自家祠堂结构错乱呢。”
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