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问:“怎么了?”
后生道:“你后娘和你爹干仗,把你爹的腿打断了!”
什么??
唐时锦的眼睛都瞪大了,哇哦??朱氏这是雄起了啊!?渣爹天天在家无能狂怒,这一回终于踢到铁板了!
唐时锦很感兴趣:“走走,元宵,我们去瞧热闹!”
后生:“……”
两人急匆匆的赶到,旁人一看是她,纷纷让位,以为她要进去。
唐时锦直接拒绝:“我也不过是来看个热闹,在后头看一样的。”一边就拉着贺元宵,站到人家屋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
众人面面相觑。
然后迅速而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事实,重新进入了看热闹的氛围之中。
不一会儿,贺甘霖就出来了,道:“恕我无能,还是到镇上找高明的大夫瞧瞧罢!”
朱氏淡淡的谢了,脸上甚至还有几分快意。
旁人七嘴八舌的询问,贺甘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骨头整个断了,比瑞哥儿当初还要严重,只怕……”他摇了摇头,排开众人走了。
大家唏嘘着纷纷散去,也没人要去关心一二。
朱氏冷笑着关了院门,一眼看到了唐时锦,手顿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开了脸。
唐时锦啧了一声,从屋头上跳下来,一边跟贺元宵八卦:“你说说,她在想啥?被休了,她大可以带着唐时瑞俩人走,大不了以后不嫁人了……可现在?还得多伺候一个残废的糟老头子,她还一脸得意的,究竟得意啥?有啥好得意的?”
贺元宵想了想:“可能是,可能是图有人可以出气啊!心情不好可以有人打!”
唐时锦一想……顿时给贺元宵点了个赞:“对,你真聪明!”
两人悠闲的溜达着回去了。
而此时,县城的一间旧宅之中。
少年仍旧一身褴褛,端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
他洗去了手脸上的污渍,露出了一张俊俏的小脸,下巴尖尖,白净的几乎有些女气,可是神态冷漠凛冽,没有半丝阴柔。
跪在地上的小叫花子,仍旧在不断的磕头,两条碧青碧青,筷子粗细的小蛇儿,正绕着他来回的盘旋,不时的吐着信子。
小叫花子怕的涕泪交流,连声音都不敢大了:“小花爷,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少年冷冷的道:“你令我失信于人,还敢求饶?”
小叫花子全身瘫软:“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少年手指在茶杯里点了一点,然后拿起来,不紧不慢的浇在了他衣领上,然后踢了他一脚:“滚出去!”
小叫花子如蒙大释,连连磕头,然后连滚带爬的出去了,才刚一出门,就有几只马蜂嗡嗡嗡的扑了过来,直冲他衣服上的湿渍而来,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小叫花子痛苦的呻.吟。
不到一刻钟,一身污渍的花狼,就懒洋洋的拖着竹杆儿走了出来,仍旧是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叫花。
马半仙的案子,可能是因为桃成蹊名气太大,地位超然,所以县太爷也是十分重视,一直在派人调查之前马半仙做过的法事,而那些人一听这居然是一个骗子,还被缘觉寺斥为滑天下之大稽,不用县衙来找,就自动跑去告状。
因为涉及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一时没有结果。
但反正这个骗子一时不可能再行骗了,所以唐时锦也就没有再关注。
至于唐进珩那一些同窗……
桃成蹊针对此事,写了一篇文章,笔风冷俏,极尽嘲讽,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这些人却不能不对号入座,无不羞愧难当。
而且别人都还好说,唐时珩身在其中,牵扯颇深,已然是在县令心中挂了号的,到时候县试之时,只怕品行这一关就过不了!
一干人无不人心惶惶,而唐时锦,已经揭过了这一节,一心只扑在赚钱上。
食坊一天天的盖了起来,唐时锦抽空去了一趟县城。
她请桃花公子给提了“五香斋”的名字,准备做一个匾,顺便问问郑夫人,五香斋这个名头,她们要不要一起用。
另外,还想去一趟印书坊,订几张纸,还要再局,订几枝铅笔,还想去罗家铺子,还想……
总之她每来一趟县城,真的是不虚此行。
先到了三尺楼,郑夫人一听是桃花公子所题,立刻表示要一起用,然后连同做匾也一起包揽下来,两人还商量着印一些纸,到时候做为“包装”来用。
商量完了,唐时锦打听哪一处有印书坊,郑夫人道:“家里就有啊!你要印什么?”
她直接叫了一个伙计送她过去,唐时锦订好了,然后又局。
跟掌柜的说了半天,要如何把墨锭子做的细细的,越细越好,然后再缠上一层纸……
掌柜听的一脸迷茫:“你到底要做甚?”
唐时锦道:“这样吧,你们只管帮我订十几根或者几十根这样的细墨,然后纸张我自己缠……”
外头有人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唐时锦一回头,就见是郑清源来了,她便笑道:“我这不是感觉毛笔软乎乎的不好用,所以异想天开想弄个硬笔么!”
郑清源问:“什么硬笔?”
唐时锦想的就是现代的眉笔,仔细的跟他一形容,郑清源不愧是商人,立刻就感兴趣起来:“哦?这是你从何处见到的?”
她道:“不是见到的,是我自己瞎想的。”
郑清源道:“那着实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