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和光也没再推辞,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大道理,但我觉得此事越快越好!如果说海防是一个费时间的事儿,那鞑靼绝对是越快越好!!鞑靼人一个个在马背上长大的,骑术好,速度快,残暴嗜杀,抢一波就走,咱们的兵对上没有胜算,有可能追都不好追!所以才格外需要我们这些武人!学了一辈子武,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吗!?早去一日,就能早派上用场!能多杀几个鞑靼人,咱们的兵能少死几个,咱们死都值了!”
贺延墨在旁注解:“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对!”施和光道:“我想过了,只要能多杀几个夷人,哪怕死了都是赚的,若是侥幸能活下来,我再去海边,也赶的及!”
说着这样的前景,他眼都放出光来:“灭了鞑靼,哪哪儿都太太平平的,到那时候,我余下的半辈子,可以都在海上过了!”
贺延墨也道:“和光说的,正是我想说的!有生之前,若能见边关平,复见海上升平,真真不枉此生!”
戚曜灵听的嘴角带笑。
要不这两人能做朋友呢,这性子着实是十分相似。
那陆凤楼虽然一直没怎么插嘴,似乎是在暗暗观察他,但他们说着这样的前景,他也嘴角微弯,显然也十分赞同。
戚曜灵自己虽然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但是却一点都不讨厌这种人。
戚曜灵叹道:“若人人都能如你们这么想,那也不枉我师父坐着月子,还要为此费心筹谋。”
陆凤楼的眼神儿闪了闪。
戚曜灵也没再多说,只缓缓的道:“你们若有信的过的朋友,可以先联络起来,人数控制在百人以下,必须是信的过,听指挥的人,哪怕四五十人也可,我可以予你们手令,两日后若再生变,你们就先过去……不然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贺延墨向来不是怕事的人,毫不犹豫的应了。
然后两边互相拱了拱手。
送戚曜灵走了,贺延墨才道:“凤楼兄怎么看?”
陆凤楼道:“我之前说,这次武林大会,不是为了边关,也不是为了海关,而是为了我们,你们可信了?”
他顿了一下:“只是,看来,这不是戚曜灵的意思,仍旧是庆王爷的意思。”
“好了,不管如何吧,”贺延墨饭都不吃了,把他拖起来:“走,咱们出去找人!”
贺延墨和施和光,都是这一代江湖人中的佼佼者,加上一个声名不显的智囊陆凤楼,这个组合,还是值得信任的,而且这个年龄,二十多不到三十,也是刚刚好,正是练武之人的全盛时期,不会像少年人那么浮躁,又不会少了锐气。
戚曜灵一边走一边沉吟。
走着走着,就听不远处假山亭中有人嘻闹,戚曜灵并没抬头,也没停步,仍旧慢慢的走着。
马上就要走到了,却听有人一声惊叫,戚曜灵反应极速,飞一般的倒退数步。
那人猝不及妨,险些摔了个屁股墩儿,整个人踉跄向后,后背撞在了树上。
早有几人纷纷惊呼,跳了下来,文映雪羞窘的脸都红了,咬着唇被他们扶了起来,眼泪汪汪的看向戚曜灵,道:“戚大人,你……你……”
旁边的青年当时就恼了,瞪着戚曜灵道:“你为什么不扶一下!”
另一个青年也道,“就是!…官就是会摆架子!看不起人!”中间那个字含混而过。
戚曜灵心里腻歪的很。
就算当年他都腻歪,更何况如今在京城,他顶着唐时锦大徒弟的名头,盯着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这么屡败屡战,手法又这么简单粗暴的真不多,这嘴脸也是够难看的。
他淡淡的道:“我以为是敌袭。”
走着走着头顶上有个人下来,江湖人十个有十个会以为是敌袭吧!再说了,谁还欠你的,该着被你算计不成?
那青年仍是瞪着眼道:“在天师观里头,说什么敌袭!你分明就是找理由!不想扶!”
戚曜灵都要被他蠢哭了。
他明显对文映雪有意思,看不出她这番作态是为什么也就算了,也不想想,他要是扶了,哪怕江湖人不讲究,也算是被外人吃了豆腐吧?为啥要盼着让他扶?
戚曜灵这会儿不想多事,只冷冷的道:“男女有别。”
他转身就走了,留下后头几个人,忿忿的交头接耳,估计是在骂他吧。
戚曜灵回去不大会儿,司有钱就来了,然后就道:“那些人真是不要脸!一个个就跟没见过姑娘一样!”
“好了,”戚曜灵道:“别管那些人了,那位青天大侠呢?”
“动了!”司有钱道:“你说的没错,他们就没打算会期过来!甚至没打算在今天过来!他们估计想到明儿晚上什么的,再过来!真恶心!”
戚曜灵道:“你就说在哪吧。”
司有钱道:“没进城,在一处宅邸里。”
“附近有什么高楼高山吗?”
“有啊!”司有钱道:“离着不远,也就不到二里,就是本地最有名的酒楼,就建在城边边,叫倚门楼啊!”
戚曜灵点了点头。
然后晚上他就出去,把唐九垓叫来了,让它飞回去了一趟,带来了一大包东西。
隔天他就请了十余位门派掌门一起出来,到了倚门楼。
然后他把带来的望远镜分了分,一边淡淡的道:“这叫做望远镜,望极远之处,如同极近。但我并不是叫大家来赏景的,我是想叫大家看一些东西。”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