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柏葳一边迅速坐起一边道:“说。”
炎三道:“海上刚传来的信儿,送满刺加王回岛的长宁号海船被倭寇袭击。”
唐时锦也吃了一惊:“什么??”
炎三道:“主子放心,汤莲生无事。”
又转而继续汇报:“长宁号过占城南三日后,遇上了倭寇,倭寇共有海船三艘,率先以炮火袭击我船,幸好这次的海船装有新红衣大.炮,双方在海上战了近七个时辰,击沉对方海船两艘,我方水师及水手约摸八十余人殒命,四十余人受伤,满刺加王随从伤三人,炎十六重伤未醒,赵北安轻伤,汤莲生、徐霄壤无事,其它人也都无事。对方战死落海等约摸三百人以上,俘虏四十余人。长宁号海船多处受损,基本不影响航行,目前长宁号已经平安抵达满刺加岛。”
他顿了一下:“此事发生在九月二十六,只是长目飞耳楼传讯的鹰受了惊呼,呼召不至,所以一直没能传回讯息。”
一边说着,炎柏葳两人也都穿好衣服出来了,接过讯息看了看。
唐时锦眉头深皱。
她在历史方面,本来就比较小白,如今又处在一个她所不知道的朝代,就更是概念模糊,但有时候,现实又时常会与她所知的历史重合。
倭寇之患,其实自古就有,倭寇在我国历史上,几乎是海盗的代名词。
只是在前朝时期,倭国实行海禁,所以官方没有人出海,只有一些倭商冒险入海走私,而前朝是外族人当皇帝,对此管理十分粗放,他们为此还设了庆元、泉州市舶司来收税。
这些倭国商人都是武装商人,本身就是亦商亦匪。
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为他们本国的内乱,就渐渐少了,就从大庆朝廷的文武百官,从不以海为患,就能看出海上有多久没出过大事了。
她依稀记得,历史上,倭国有一个南北朝分裂时期,两股势力斗的如火如荼,后来北方天皇胜出,南方的一些封建主在本国蹦跶不起来了,就组织武士、商人和浪人,造船出海,沦落成了海盗。
难道就是对应如今?
还是说,事情早已经发生了,只是他们水师初建,所以一直不知道?
炎柏葳仔细看了几遍,一边冷笑道:“这就是大家以为的海不成患!高枕无忧!!若不是锦儿提议,我只怕再过十年,都招不起水师来,只怕要等倭寇打上门来,才知道世上还有‘倭寇’的存在!!”
他长吸了一口气,一边道:“让卫时磊赶紧上折子,让他在那边多搜集倭寇的消息!他之前出海没遇到倭寇,只怕是因为季节!这一次遇到,只怕也不是偶然!必须警惕!”
唐时锦道:“此事紧急,让唐九垓和唐八埏去一趟吧,把详细的情形报过来,让莲生顺便上折子就好。”
炎柏葳点了点头:“也好。”
唐时锦就直接把唐九垓两只叫来,派了过去。
唐九垓两只若不负人,日行万里不在话下,天亮之前就到了满刺加岛。
汤莲生是文人,并没有参与海战,他也料到了此事报上去之后,那一边定会着急,所以先报了一个概况,然后又立刻写了详细的汇总,还把倭寇战船上的武器都画了一个草图,让唐九垓两只送了回来。
炎柏葳下了早朝,留着文武大臣不让走,也不说是为了什么。
一直到近午时,唐九垓才回来了,直接敛翼落在了殿前。
炎柏葳道:“过去一个人,把信接下来!”
便有一个官员战战兢兢的过去,把唐九垓脖子上的东西解了下来,小跑着双手递上。
炎柏葳草草看了一眼,便把奏折交给了旁边的翰林,“念念。”
那翰林便展开念道:“臣汤亭启。奏为护送满刺加王归国遇倭寇恭折奏闻,仰祈圣鉴事……”
念了个开头,就把众臣给惊住了。
汤莲生写的十分详细,后头还附了伤亡记录,一直念完,众人久久无言。
炎柏葳道:“这就是诸位天天说的海未成患?水师之事,不必操之过急??”
有人立刻道:“不过是偶遇水寇,皇上也不必过于恐慌,想我天朝上国……”
炎柏葳当时就勃然大怒:“长宁号乃巨型福船,长三十余丈,四层舵楼,立大庆龙旗,上载千余人!这样的船只,一般的海盗遇到,难道不应该掉头就跑?而倭寇船只,竟敢率先开炮,可见其已经猖獗到了什么地步!若不是船上装了庆王爷新命人赶制的红衣大.炮,只靠当年的碗口铳,如今满船之人早已经葬身大海!什么外邦朝觐那就是一场笑话!!”
“如此情势,你竟然还跟朕说不必恐慌?如此见事不明睁眼说瞎话的糊涂虫,竟然还有脸立于朝堂之上,还有脸张嘴说出这种可笑之言?你是把朕当傻子了吗?”
他直接站起来,“来人哪,马上将此人押下,连夜送往闽州,但凡出海,此人必须随行,但凡有海盗,不论是倭寇还是佛郎机,此人必须为先锋!”
那人只是个文臣,当时就吓傻了,跪下道:“皇上……”
然而电视电影里那种拉半天拉不走的事情,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被侍卫利利索索的拖了下去。
炎柏葳一字一句的道:“海关亦是国门!国门关乎社稷!海防非尔等能想当然之事!!再有这等信口开河,不负责任的谄媚之徒,一律照此办理!你既然说水寇不足为惧,那你就亲眼去看看!亲自去试试!!再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