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是真的不能理解,是有多脑残,多傲慢,才能做出在人家吃的糕点里头,放一根断指头的事情??
这跟她有没有怀孕真没关系,哪怕是最爱民如子的官员,或者哪怕是糙如江必安吧,会为了“冤情”容忍这种行为,对她不加罪的,心里也不可能不膈应。
这些人,就是明摆着有恃无恐:“不管我做了什么,我可是为了申冤啊!”、“你不是缉事厂总督吗我占理你怎么能怪罪我”、“只要我见到你我就可以用我的灵药打动你”、“反正你当贤后要靠我辅佐你必须供着我”……
真他娘的拿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拿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唐时锦对这些人的厌恶,达到了顶锋。
其实她一向很皮实,怀孕以来胃口不坏,也基本没吐过,上次闹腾还是在青石村。
但她哪怕再皮实,咬了一根手指头,也一时缓不过劲儿来,午饭也没吃。
所以他娘的这些人哪怕稍微换位思考,都不会用这种方式!!
一个人也就算了,一家子大部分人都这样,莫名其妙的傲慢,这纯粹是家风和教育的问题了,骨子里就自以为高高在上,认为她们可以任由他们搓扁揉圆,真特么的满级脑残。
唐时锦闭着眼睛道:“下帖子,把显国公、晔文侯、平南侯都给我请过来,再把六哥请过来,去缉事厂把灵儿和江护叫回来。”
平儿急道:“是。”
一声令下,下头就迅速动了起来。
其实府里这事儿闹的挺大,但庆王府篱笆扎的密,事情并没传出去。
平南侯三人都素来与唐时锦没什么来往,一接帖子,都吓了一跳,不知为了何事。
若是之前,平南侯只怕还觉得唐时锦可能要拉拢他,但现在正是挟着尾巴做人的时候,啥想法也不敢有,只能麻溜儿来了。
因为现在还是下午,上班时间,所以几个人都来的很快。
唐时锦站在门口,拱手相迎。
她现在肚子已经开始长了,但是穿着改制的曳撒,腰线略往上提,下摆宽大,以暗色绣样做出收腰效果,所以完全看不出来。
看她小脸儿刷白,神情恹恹,似有病容,几人各自心中稀罕,却没那个交情,不敢多问。
等大家都落了座,唐时锦才道:“冒昧请几位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说,我……”话还没说完,就干呕了几声。
三人不由互视了几眼,总觉得她这模样……咋有点古怪呢?
戚曜灵已经听人说了一遍,直接挡在唐时锦前头,叫人把托盘端上来,叫他们看了看,道:“今儿我师父吃糕点,这东西就放在饼里头。”
一看上头一根血肉模糊的断指,一根沾满奶黄馅的“冤”字布,几个人也不由得一阵干呕。
戚曜灵急摆手让人把托盘端了下去,又转身倒了一杯薄荷茶给她,唐时锦濑了几口,才缓了过来。
然后她道:“灵儿跟几位大人说说吧。”
戚曜灵于是言简意赅的,把啥“代代贤后”的事情说了一遍,直把几个人听的双眼圆睁。
把皇家后院,当成他们的操棋之所,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钢筋铁胆啊??
还舔脸觉得这是对大庆的恩赐,这特么……天上画个鼻子,哪来这么大的脸??
而且,他们也太特么倒霉了吧?
要是他们的闺女真成了宫妃,这些人来辅佐也就罢了,可他们才几岁,至多十来岁,就像猎物一样被人挑中了,然后各种洗脑搞事情……一不小心,就像平南侯一样,不就遗祸家族了?
而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你说死的冤不冤!!
唐时锦平静的道:“我手头已经查到了不少东西,但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我希望三位能来我总缉事厂告状,然后我们才好彻查此事。”
三人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唐时锦道:“但如今时机不对,所以还请三位暂时保守秘密,只尽快将状纸送交总缉事厂便好。”
三人纷纷道:“我等明白。”
唐时锦并不担心他们会泄露,因为此事牵扯到了数代帝王,说句到底的话,她不接,这活儿没人敢接,所以她让他们告状是好意,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人情,不然直接把他们断为留王氏一党,他们就只能哭死了。
等三人告辞之后,唐时锦才道:“到时候灵儿留守,必安带着人去,但是不急,接了状纸之后,我叫人把资料整理给你,大约月底,最晚八月初动身。”
江必安应了一声。
唐时锦又道:“这个家族,掌握一些历害的药物,如今大眼灯儿那里,都有了解药,到时候大家先分一些。另外,他们有几个高手,你要多带一些人,必要的时候用一些非常手段,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你要是对‘程度’不了解,我请人来让你感受一下,据说整个境界是高于江湖的。”
江必安道:“高于江湖是什么意思?”
唐时锦道:“我没动过手,是大眼灯儿说,咱们练的内息,是血随念走,他们练的内息,是自成规律的。”
江必安微微沉吟。
“对了,”唐时锦想起来道:“灵儿你的剑还在我这。”
当时因为刀做龙吟,她就把戚曜灵的星移剑养在了空间里,本来还说养一百天的,结果一养一年过去了,她就拿了出来,给了戚曜灵。
戚曜灵拿在手里细看了几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剑上好像真的多了一层莹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