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放出的那传言,元盛帝这种耳根子软的,肯定信了。
但是那又如何?
吴不争肯定把消息传过上写明,皇陵、阵法、借运者,这三者应该在一条线上,而她发家是在茂州,离的远不说,方位也不对啊!
所以这个锅栽不到她头上,不用她说,炎柏葳肯定也会找合适的机会与元盛帝讲清楚的。
这纯粹就是赵守拙情急出昏招,嫌敌人不够多,还得自己再拉一个?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还不知道他要怎么后悔呢!
她猜的没错。
赵守拙这会儿是真的急了。
他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当初太过大胆,怎么就敢动念头借皇家的气运?
可是那个时候,他一心只想回到内阁,什么法子都想试试。
过了这么多年都没出事,他还成了首辅,私下里也曾想过是不是这阵法之益,所以也一直犹豫着,没有派人去毁了。
没想到,三犹豫两犹豫的,居然就突出其来的暴了出来。
到了这时候,后悔也晚了,只能找个替罪羊了。
但得先跟唐时锦套好词儿……
“赵大人?”
“首辅大人?”
旁边有人碰了他一下,赵守拙才猛的回神,往上看时,太子殿下正静静的看着他,微笑着又叫了一声:“首辅大人这是怎么了?为何神思不属?可是昨日休息的不好?”
今儿早朝,元盛帝仍是没来,仍是炎柏葳代上早朝。
他昨儿得了朱允武的消息,半宿没睡,早朝上也神思不属,没想到就被他提出来问。
一时之间,好些文武大臣的眼神,都到了他身上。
赵守拙心中暗恨,却只能连连请罪:“多谢殿下关心,臣只是昨儿盖的少了,有些着凉。”
炎柏葳看他直到此时,动作神情都满是敷衍,不由得微微抿唇,却仍是微笑道:“既这般,退了朝早些回去休息。”
赵守拙谢了,大家便退了朝,赵守拙直接没,上了马车:“去天寿山!”
他也顾不上叫人怀疑了。
没有证据怀疑又如何?今儿他不管用什么方式,一定得说服唐时锦!
马车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天寿山。
赵守拙小挑开一点车帘看了看,老远就看到缉事卫围在那一处,如今下头都查验好了,正备了棺材把十二个童子入殓,还请了僧道为其化解怨气。
赵守拙扫了几眼没见唐时锦,迅速放下车帘,叫长随:“去。”
那长随赶紧小跑着过去,还没靠近,就有人上前驱赶:“总缉事厂办差,闲杂人等退散!”
那长随点头哈腰:“咱们是想找庆王爷有事。”
那人直接道:“王爷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找的?还不赶紧走!”
长随就往他手里塞银子,那人一挥手,银子就掉到了地上:“说了不行!赶紧滚!”
赵守拙瞧的焦心极了。
他为了低调,没用自己府上的马车,却没想到这一着。
偷皇家气运,缉事卫肯定上心,哪里是轻易能进的?防卫严密是必然的。
他发现自己这两天总是忙中出错,这可不行。
他闭眼长吸了一口气,叫另一个长随:“拿腰牌亮明身份去问!”
那长随赶紧去了,一亮明身份,那缉事卫的人看了马车一眼,这才回到中间问了问,出来道:“王爷带着人下乡暗查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赵守拙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长随道:“不知去了多久?”
那人道:“用过早饭就去了,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怎么也得到午时回来吧!”
赵守拙脸都黑了。
那长随又问了半天,但缉事卫的人,也不知道唐时锦去了哪儿。
赵守拙咬着牙根:“还不赶紧去找!”
他看了一眼那一处,心里有些瘆的慌,没敢多待:“找着了叫她去城门四方茶楼见我!叫她快些!”
吴不争远远的倚在树上,这边的细语却是尽入耳中,看着马车驶走,不由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到了这个时候了,求人救命了,还高高在上的呢?
叫唐时锦去见他?多大脸?
不过也好,知道他在哪儿,正好叫戚曜灵走另一个城门,省得撞上了磨矶。
吴不争就慢悠悠的晃走了。
近午时,一行人犯解到了总缉事厂,不止一人,迅速跑走回去报信儿。
一刻钟之后,一队缉事卫出来,直奔吏部要捉拿朱允武,却意外得知朱允武昨日遇袭失踪,于是立刻缉拿了昨日他最后见的赵二郎。
另有一拨人去了昨日两人用饭的酒楼,到处打听消息。
于是等在城门口的赵守拙,没等到唐时锦,却等到了自己儿子被缉拿的消息。
赵守拙手脚冰凉。
都多少年了没试过这滋味儿了,惶恐、害怕,不知所措……
若是抓人的不是总缉事厂,他直接就叫府上的人拿着帖子去,把人接回来了,哪个嫌命长了,敢抓他儿子?
也或者,他可以去君前叫冤哭求,可是如今这事儿,他心虚,不敢!
联络官员?
熟人是不少,犯了事儿敢给他背书的也不少,若是别的事儿,一封信出去就是一大批,可是这事儿……有几个敢沾手的?都不用想他就知道,这个时候,这些人肯定不敢给准话。
得自己先走出一条路来,叫这些人看到希望,这些人才敢下注。
赵守拙缓缓的站了起来。
几十年混迹朝堂,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