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成蹊这种人,心地其实是很纯粹的,生死他并不真正在乎,而述真心,说真话,为民请命,这于他,应该是一种信念。
他既然选了这条路,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坚持下去。
唐时锦叹道:“尽量护着吧。”
沈一意点了点头,又闲聊似的,跟她说了一些京城里的事。
虽然中间早都写信说了,但他仍是又说了一遍。
万通被元盛帝免了职,本来没几天就能出来的,但汪直又从中间搞了事,所以,居然一直没能复职。
于是炎柏葳安排进去那个同知雷骁,就开始慢慢的收拢势力,其间锦衣卫与西厂冲突了两回,都不算大,但因为雷骁有其它人打配合,所以汪直吃了好几回挂落。
但因为汪直做的事情特殊,所以真要摁死他,也不容易。
唐时锦静静的听着。
说真的,要不是雷骁比较特殊,就是表面上没啥背景,其实暗中有好几股势力帮忙……换一个人,哪怕是江必安在那儿,也有可能汪直早就踩着他上位了。
所以他们算不算阻碍了西厂的发展?
沈一意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回京啊,我们时常想你。”
唐时锦道:“明年,四五月份左右吧,”她安慰的摸了摸他头:“也有可能再晚一点儿,我尽量吧。”
沈一意叹了口气没说话。
卫时磊问:“可是皇上好像没有意思叫你回京?”
唐时锦笑着拍了拍他脑袋:“我知道,到时候再说。”
她问他:“君前侍读,有什么感想?”
卫时磊就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了起来。
吴不争小跑着进来,戚曜灵看到了,就出来了,“什么事。”
吴不争看了看室中:“没大事儿,回头再说吧。”
于是一直等着卫时磊说完了,唐时锦才道:“怎么了争争?”
吴不争道:“那庄芝兰被孔玉临抓.奸在床了!”
唐时锦很平静的:“哦。”
戚曜灵还没来的及听这事儿:“什么?庄芝兰?怎么又跟这个人扯上关系了?”
吴不争道:“灵少,你要不要去看看?虽然我看完了才来的,但现在没准儿也能看个后续!”
戚曜灵并不捧场:“不看,你直接说!”
吴不争啧了一声,就开始绘声绘色的给他们讲。
昨天是唐时锦的生辰,天子赐礼,八方来客,硬生生弄成了一桩盛事。
庄芝兰也偷偷出来,看了看,回去就心酸的不行,晚上孔玉临回来,她忍不住,就跟他撒了几句娇。
结果孔玉临正心情不爽,冷冷的道:“你拿什么跟人家比?人家是堂堂的国公爷,简在帝心,你一个落魄孤女,攀人家攀的着吗?”
这话戳着庄芝兰的肺管子了,当时她就嘤嘤嘤的哭着跑了。
但是孔玉临这一回却没心思哄她。
毕竟,他觉得,他本来也有机会站在这场盛事的中心的……心理上还有些下不来。
于是庄芝兰就气大发了,等第二天孔玉临一走,就迫不及待叫了“女先儿”来安慰。
结果战事正酣,孔玉临回来了。
孔玉临本来是想着她必定难受,所以给她买了一套首饰,想着回来哄她的,听说人在书房就过来了,结果还没进,就听到了一声娇.吟,孔玉临风.流半生,哪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就气疯了。
那少年被他当场打死,庄芝兰也被他提着头发拖过了半个庭院,直接光溜溜的扔到了门外,让她滚。
庄芝兰没穿衣服,一路从砖石土路上被拖拽过去,站也站不起来,停也停不住,全身都被磨的鲜血淋漓。
唐时锦都听怔了:“那人死了?”
“嗯,”吴不争道:“一掌就打死了,这孔玉临发起火来,真的是六亲不认,根本听都没听庄芝兰说话,就直接提着头发,这么一路拖过去的,我都吓的不轻。”
唐时锦道:“然后?”
“然后庄芝兰缓过劲儿来,就拼命磕头求情,说被下了药,孔玉临就说,他说看在你曾经是老子的女人,没要你命,你再多说一个字就踢死你……然后他抬起脚来,庄芝兰就吓傻了,连滚带爬的跑了,然后我一路跟着,她跑到了不远处的村里,钻进了草垛,然后一个老大爷出来问了几句,后来就给她拿了衣服过去,我就回来了。”
唐时锦的心情一言难尽。
戚曜灵皱着眉头道:“怎么又跟这个人扯上关系了?”
吴不争就给他讲了讲之前的事儿。
戚曜灵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事出突然,庄芝兰是真的吓傻了。
她只是一时没能抵挡住诱.惑,但她可从来没想过与孔玉临闹翻。
孔玉临的亲叔是刺史,待他跟亲儿子也差不多,在宝庆府这地界儿,几乎可以说横着走,上头又没有正室压着,出门交际,旁人也都是捧着她的。
他待她也不错,衣服首饰从没有吝惜过银钱,就算人粗鲁不通诗书,她也认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被他抓了个正着。
从别院门口跑下来的时候,她都快疯了,幸好一路没碰上什么人,然后又叫老大爷给拿了一套衣裳。
她又冷又怕,哆哆嗦嗦的蜷缩在床角,向老大爷道谢。
惊慌之下,她居然忽略了他不对劲的眼神儿。
一直到隔了一天的夜里,他猛的扑了上来。
他再老也是干过农活的,孔武有力,她根本就抵挡不了。
孔玉临再也没露过面,她日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