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不由乐了一声。
虽然炎柏葳确实很好看,但是江护,或者叫江必安,在她心目中的美色榜上是排名第二的。
好看永远是跟气质混合在一起的,江护这个冷冷凶凶的劲儿,其实真的挺撩。
所以她也没跟他计较,就把唐时珩的事情说了。
江必安微微垂睫听着,点了点头:“我下午过去一趟。”
唐时锦想起来问他:“你说,万家把他弄来,是因为不在意他的死活,还是觉得他有这个本事?”
江必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万通不长于心计,他确实十分赏识鲍安知。”
唐时锦听懂了,不由得啧了一声:“连这样的水准都能当宝,是有多缺人?这跟把一只兔子扔狐狸窝有什么区别?我说小江护,万通这么蠢,怎么这么多年,你都没能把他扳倒自己上位?”
江必安道:“几年不见,你倒是一如既往的胆子大!什么都敢说!进了京城后,我劝你谨言慎行!”
“放心啦!”唐时锦笑道:“我也就跟你闲扯几句,等进了京城我当然不会多说哒。”
江必安冷冷道:“希望如此!”
于是用过了午饭,他就过去了。
只带了八人,其它锦衣卫都留在了唐宅。
江必安为人重情重义,所以身边的人都跟的很久,这次带来的人中,就有几个上次见过的。
唐时锦出去想打声招呼,结果一眼看到了陆纵,就是上次一起在无忧山庄凉亭吃饭的那个,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他长的本十分端正,结果这次一见,脸上一道巨疤,从左脸一直到嘴角下,整张脸都显得十分丑怪,倒把她吓了一跳。
陆纵拱了拱手就走了。
倒是之前的小旗吴新,现在好像升官了,成了副千户,笑嘻嘻的过来施礼:“小侯爷,恭喜恭喜,你啥时候再做一回那种火锅啊,这几年想的不行。”
唐时锦笑道:“这还不容易,我也爱吃火锅,我们天天没事儿就吃,不如晚上就吃这个吧。”
吴新笑嘻嘻的谢了,两人闲扯了几句,唐时锦小声问:“陆大人,”她用眼神儿比了比:“他这是怎么了?”
她问,本来主要是考虑要不要帮一把,结果吴新挠头:“这事儿,还跟你们有点关系。”
唐时锦吃了一惊:“什么叫跟我有关系?”
“不是你,是呐个……”他中途咽住:“大人不让说。”
唐时锦把他拉到一边:“你悄悄的跟我说,我不会跟江护说的!”
吴新挠了挠头,就说了。
他们都算是江必安的心腹,所以知道唐时锦给了一些救命之物,欠着她的情份。
去年三四月的时候,柴千源,也就是除了江必安之外的另一个锦衣卫同知,在路上无故杀了一个平民,恰好桃二夫人的马车经过,马儿被惊了,桃二夫人还在车中,吓的不轻。
结果车夫控制住马车后,斥责了柴千源一句,柴千源抬手就杀了马,还想伤人,恰好陆纵经过,便出手阻止,然后打不过柴千源,就被他砍了一刀,事后桃二夫人就小产了,幸好也九个月了,孩子后来就养住了。
唐时锦听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其实吴新为人粗中有细,说出来,估计也是想给陆纵讨个人情,不过她相信,江必安的人出手,确实是考虑到她的。
唐时锦问:“这个柴千源,到底是什么来头?”
吴新道:“他是今上当年的伴读,据说关系很好,今上曾当众说过,说‘柴千源纵有万般不好,但待朕之心昭昭’……反正就是皇上能全心信任的那一种。”
他顿了一下:“但他的家世,倒是一般,当年他的伯伯是太子少傅,所以他才能当伴读,但自从他伯伯去世之后,柴家就渐渐败落了,人丁不旺,柴千源为人又是个武痴,并不顾及家族……但越是这样,皇上越信任他,认为他心中只有皇上。”
唐时锦内心呵呵哒。
她考虑了一下,就带着奚渊穆过去找了陆纵。
奚渊穆一如既往的话少,检查了他的脸,把完脉就走,唐时锦放了两罐药:“陆大人,这两罐药,每日清洗之后坚持涂抹,再深的疤也能渐渐愈合,我弟弟当年脸上也有一道很深的疤,就是这么渐渐治好的。”
陆纵眉头微皱,看了看她。
唐时锦续道:“我叫渊穆帮你配药调理,神医谷的药,你应该有所耳闻,定能令你的功夫,更上一个台阶。”
陆纵沉声道:“侯爷不必如此,我出手并非为了图侯爷报答。”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唐时锦道:“帮了我家的人,这是事实,唐时锦十分感激。”
陆纵便不再说话。
唐时锦道:“此事是我欠你情份,这些银票你拿着。”
她放下了一叠银票,陆纵道:“不必,药已经足以偿还。”
唐时锦道:“我还有事情想请陆大人帮忙。”
她把银票推过去,陆纵垂了垂眼,就收下了,道:“何事?”
唐时锦凑过去,低声道:“待到合适的时机,我想请你,找人撺掇柴千源,来与我比刀。”
陆纵愕然。
他道:“你这是求死!”
唐时锦轻声道:“是不是求死,我心自知,且我这么做,有许多的理由,亦有许多的后续安排,非为陆大人,也非为桃家,是为我自己,且我自然有办法全身而退,如今只请陆大人,在合适的时机帮我一把。”
她又不是江湖人,谁要公平决斗了,她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