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庄里住的人,笔墨纸砚和吃食住宿全都不用花半文钱,只除非你自己要买东西什么的,才需要花额外的钱,所以完美的体现出了才华的意义。
炎柏葳听的缓缓点头。
外头又有人来找唐时锦,唐时锦就站起来道:“行了,你,我去做事了。”
她就急匆匆出去了,戚曜灵拍拍衣服跟上去,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还特意冷笑了一声。
仁一气愤道:“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就跟个娘们儿似的!老是背后耍花招!我一定要跟锦爷说!”
炎柏葳简直要被他蠢哭。
你以为你锦爷不知道?她门儿清好么!你还以为你能跟她的宝贝徒弟比?
他都懒的说他了,直接撩衣服走了。
他这些影卫,并不是排名越靠前越厉害,仁字是贴身伺候的,相当于多了配件的太监,因为主子比较仁善,所以仁字都很活泼多话……但其它字的就相对沉稳些,而姓炎的,相当于赐姓,都是影卫中的头头。
其实唐时锦那边,比起起初,已经轻快多了,各处的人都上手了,连花晟林也实打实能当人使了,所以她只需要总掌全局就行了。
转眼进了七月,又是一年收获季,这一年,不光是唐时锦家,连周边的村落,也都得了大丰收。
不止品质大涨,产量也都是两倍三倍那么往上飚。
炎柏葳还特意邀请了一众文人,以及小县令,来观摹了一下丰收的场景,为了避免有五谷不分,不知好坏的,还特意找了那些用原来种子的做对比,一对比之下,这些人无不振奋。
丰收,是这个年代的主旋律,自然又迎来了一次诗文的井喷。
可也是巧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名为“竹生”的人,异军突起,出了一本诗集,明面上描述了各地的风景,可是细琢磨时,描述的其实全是市情……辛辣有之,悲凉亦有之,叹息有之,激奋同样有之……简直每一个字都包罗万象,能解读出无数个意思来,一时间被无数人追捧。
于是这一方大儒们异彩纷呈字字珠矶的诗词,居然硬生生叫这一本诗集压了下来,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大家都纷纷打听这人是谁……最终只知道是京城人氏,却根本没人知道是哪个。
文人的事情百姓不懂,百姓感兴趣的是粮食。
各地纷纷来人买种子,各家留了自家种的,其它的大多高价卖给了外地,等交完税子手里还有银钱,简直欢喜不尽,四处一片喜气洋洋。
这就成为一个循环。
来此的人,把这儿的情形传扬出去,然后更多的人来这儿……有文人,也有商贾。
于是在轻快了不到一个月之后,唐时锦又开始忙了。
好在现在路也平了,她骑术也好了,县城快马来回一趟也就二十来分钟,就是天热,太阳毒,所以现在她都戴个大幕离,纯粹为了防晒。
有意思的是,小探花也回来了,一点不避讳的天天给她写诗,就光她戴个幕离,就写了好几首,什么回风拂云一缕朱,什么矛荑破雪娇音闻……
然后诗一出来,炎柏葳就能由此看出她转头看他了,她伸手拂开帽纱跟他说话了……他喵的她严重怀疑这丫的是在茶她!
可是两家目前在合作竹纸生意,他还给她介绍了不少大客户,她不能翻脸!
阮刺立在廊下叫她:“东家!东家!”
唐时锦勒了勒马,慢慢过去,随手撩开帽纱:“怎么了?”
阮刺走近几步,指了指墙上。
唐时锦瞥了一眼,就见墙上娟秀的字迹题着一首诗:“不食千钟粟,是夜越吟苦。东湖采莲叶,西倾日欲斜。”
阮刺低声道:“今日那位庄小娘,在茶楼里与一位少年郎君,不知道怎么辩驳起来,然后两人都做了首诗,那人做的写在纸上,我不曾见,但那位庄小娘,直接写在了这儿。”
他皱了皱眉头:“现在怎么办?”
唐时锦当时就被恶心到了。
这是一首藏头诗,题头是“不是东西”。
这当然可能是与那人斗诗,但你特么的斗诗就斗诗,写在人家店铺门前头是几个意思?这是讥讽谁呢?
这分明是借她的地方,成她的才女名头。
他们如果不擦,来此之人肯定要问起来,阮刺就不得不一回一回解释,她正好扬名。可要是擦了,这种斗诗题壁的事儿,偏偏在文人来说,是一桩雅事儿,徒然显得她们器量狭小。
竟是两难。
怪不得阮刺气成这样。
唐时锦笑了一声,低声道:“这有何难?”
然后她直起腰来,朗声道:“闺阁笔墨,怎能流落于外!快些铲下,送还给庄小娘!”
阮刺眼睛一亮,立刻抱拳应下:“是!东家。”
呵,跟老子玩儿?
唐时锦含笑放下帽纱,就见不远处店铺檐下,小探花正看着她笑,显然句句听在耳中。
唐时锦没理他,一带马要走,走出去又想起来,转回身警告他:“小探花,不该说的不要说,别什么都往诗里写,听到没?”
沈一意笑着施礼:“是,锦儿,谨尊卿命。”
唐时锦真是服了,带马走了。
过后收到一堆墙皮的庄芝兰,简直要气炸。
她本是赫赫有名的“江南第一才女”,写的诗文,处处受人追捧,可是到了这儿才发现,这些人写的诗真的字字珠矶,她的诗拿出来,好虽也好,却实在没办法惊艳诸人。
她找了小半个月,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