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儿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掐着她脖子就要往下按,唐时锦“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一仰,一把抓住了绳架子。
人群轰的一声,好几个人上前来拉,才把两人给拉住了。
唐时锦被她掐的直咳嗽:“你,你是不是疯了!”
有人道:“唐大郎,你快过来看看!你们大丫要把二丫按到井里去!”
唐有德简直焦头烂额,冲过来二话不说,就甩了大丫儿一耳刮子:“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疯!!”
“爹!”大丫儿哭道:“我是心疼瑞哥儿!好好的竹檩条,怎么会忽然掉下来……她是想要瑞哥儿的命啊!”
唐时锦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种事情你也能栽给我?”
“不是你是谁!”大丫儿这会儿恢复了几分理智,又把那个娇娇弱弱的劲儿拿了出来,抽噎着道:“你恨瑞哥儿偷东西栽赃给你,你就想害她……”
唐时锦愕然打量她:“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讨厌瑞哥儿偷了东西赖给我,可是上次爹爹已经主持公道了啊!他是我亲弟弟,他还是个小孩子,我……我又不是个畜生,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事就害人性命?你这个想法也太可怕了吧!”
大丫儿哭声一停,心中暗恨,叫她这么一说,反倒显得她好像蛇蝎心肠,不在乎姐妹情谊。
旁人也都纷纷道:“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就是!二丫儿就是个专门顶缸的是吧?啥事儿也往她头上栽?”
唐有德黑着脸骂她:“还不滚进去!丢人现眼!”
这要是朱氏,看出形势不对,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认怂了。
但大丫儿才十一,即便天赋莲禀,城府毕竟不深,气的大哭:“爹!不雨不雪的,好好的竹檩条咋会掉下来,这是想砸死瑞哥儿啊!要不是瑞哥儿睡觉不老实,这会儿砸的可就是脑袋!她是想杀人啊!”
这倒是真的。
众人都是一静,大丫儿哭道:“二丫儿住在柴房,离的这么近,进出都惊动不了人,肯定是她做的!”
唐时锦喃喃的道:“可是我没在家啊……”
心头却是暗暗吃惊。
要知道,正常来说,竹檩条掉下来,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个意外。
就算大丫儿再恨她,也不可能想到用这种事情栽赃,可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她,还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再想想唐时珩临走之前,抱着她出来说话,她简直不寒而粟。
唐时珩从不做没意义的事情,那个时候,朱氏怎么都不可能给她银子,他还对大丫儿这么好?
现在看来,唐时珩那时候肯定给了她某种心理暗示。
他不在家,她又住柴房,这事儿就说不清了!
唐时珩其人,够狠够毒,有心机有决断,在没把握对付他之前,不宜与他为敌。
看来这个好妹妹的面具,得先戴几天了。
心里思忖,嘴上却接的溜:“我在干爹家里,我脚受了伤……”
“对啊!二丫儿受伤了!”
“我知道!昨儿她上山踩着了竹茬子,还是我把人背回来的呢,流了那老多的血。”
大家这才看到,唐二丫右脚,穿了大人的鞋子,里头确实厚厚的包扎着,还隐约沁着血。
大丫儿道:“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之前说话的村民,当时就不乐意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亲眼看到的,也是我送贺大夫那儿去的,老大的一个血坑坑,二丫儿疼的脸都白了,咋滴?你觉着我还帮着做假?”
“我也见了,一路走一路滴答血,这还能有假?你这孩子咋这么孤拐呢?”
又有人道:“再说了,二丫儿这点小人儿,竹檩条她连够都够不着啊!”
大丫儿气的直哭:“她天天儿上山,闭着眼都能走,咋偏偏这时候伤了?”
唐时锦忽然心头一动,她喃喃的道:“其实,我也很奇怪,我明明挺小心看路的,结果不知道为啥竟没看着,一下子就踩竹茬子上了,还戳的老狠老狠的……”
大家一时还没回过味来。
大丫儿哭道:“你就是装模作样!肯定是你!肯定是你!”
唐时锦看向唐有德:“爹,你就看着她这么污蔑我?”
“爹!”大丫儿也扑进他怀里:“瑞哥儿太可怜了,他才八岁啊!”
唐时锦一秒挂上了演技buff,她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中的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所有的坏事,永远都是我做的,从来没有人信我……”
大家不由得一静。
下一秒,唐时锦脱掉鞋子,三把两把扯开了布条,猛的伸脚,几乎没踢到她脸上:“唐大丫!你告诉我这怎么装模作样!我路都走不了,你也能把黑锅甩给我,是不是我死了你也说是我的魂儿做的!”
她举着脚,本来敷上的药都掉了下来,就露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洞,犹在往外涌着血。
大丫儿吓的一呆。
其它人也都看到了。
吕氏急上前道:“锦儿!你这孩子……”她急把她抱了起来,用袖子遮住她脚:“唐大郎,瑞哥儿出事,咱们也难受,但也不能啥都栽给锦儿吧!欺负锦儿没娘么?她还有我这个干娘呢!”
她抱着她就走了,路上还滴着血。
大家猛的一静。
有人忍不住就道:“偏心也偏的太过了些!”
“大丫儿一个孩子,忒也狠毒!诬陷姐妹!不像话!”
其实唐时锦的行事作风,受少年经历的影响很大,很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