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这会儿正在叨叨叨的算帐。
她今天,又高价挖了两个茶博士过来,专管着在二楼打理茶楼。
铺子、将来要盖的茶坊、人工、伙计、器皿等等,统一核算出一个具体的数字来,这就是成本,算出来等回了钱就好算帐了。
这么复杂的帐目,她不一会儿就脑内加完了。
然后她想起来问炎柏葳:“我觉得贺二叔和杨鹏霄,都挺不错,但不是一个路子,你觉得我叫谁跟着贺二叔,出去历练历练比较好?贺十五?贺十八?阮刺?”
问完了,却没听到炎柏葳回答。
最近炎柏葳,总是在百忙之中,亲自赶车送她,说是怕冯家狗急跳墙。
虽然唐时锦自觉得已经变成武林高手了,一个两个的急狗那都不是事儿,但也没有拒绝,又凑过来逗他:“炎柏葳?葳哥、葳叔、葳郎郎?”
炎柏葳竖指唇上,嘘了她一声,同时送过来一个无奈的眼神儿。
唐时锦一看这传说中刀削斧凿一般的侧颜,这笔直漂亮的鼻梁,这迷死人的长眼睫毛,顿时就手痒了,伸手捂上去,胡乱摸了一把。
正严阵以待的炎柏葳:“……”
他一把抽开她手,正要跳起来,忽然一顿。
也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抄家伙冲出几步的众匪,发出了一声惨叫。
就见脚下的草丛里,嗖嗖嗖的蹿出了数条碧青碧青的小蛇,直冲着他们而来,这些人没跑几步,就嗷嗷叫着,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惨叫连连。
唐时锦吓了一跳,赶紧想过来瞧瞧,却听花狼遥遥道:“阿姐!别过来,你不喜欢的。”
唐时锦一听这是有蛇啊,立刻道:“好,我不过去,你没事吧?”
花狼笑道:“我当然没事了。”
唐时锦这才松了口气,先拍炎柏葳:“再往前点!离这儿远点!”
炎柏葳只好先把马车赶的远了些,然后才回来瞧了瞧,花狼颇为悠闲的倚在树上,看着那些人满地打滚,见到他,就抛过了略带挑衅的一眼。
炎柏葳道:“这蛇?”
“不会死,”花狼简短的道:“已经叫了。”
炎柏葳正要说要不要叫沈挚来,他就已经回答了。
炎柏葳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于是两人就这么看着这些人打了半天滚,沈挚这才匆匆过来,花狼跳下地,很悠闲的在这些人中走了一圈,手中竹杆连挑,被他挑出来的蛇在草地上一翻,就这么跟着他走了,比狗都听话。
花狼只遥遥道:“与阿姐说,我先走了,跟她说蛇儿都带走了不用怕。”
炎柏葳跟沈挚打了声招呼,就直接下去了,跟唐时锦道:“花狼说他先走了。”
唐时锦道:“你传个话怎么还带偷工减料的?”
炎柏葳道:“你都听见了还叫我传?”
“凶什么?”唐时锦道:“长的好看就能不讲理了?我根本没问你,这是你自己传的啊!”
炎柏葳:“……”
然后唐时锦道:“刚才我说的,你还没回答呢?”
炎柏葳道:“我觉得叫阮刺跟着比较好,贺十五、贺十八,都已经长成,性情能扭的地方不多了。”
唐时锦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然后她又跟他说唐从勇的事,炎柏葳道:“这些人已经掌握酿酒之方,不能卖了,偷奸耍滑还不好说?你让他上我这边来,盖几天房子就学乖了。”
“哦!”唐时锦点点头:“我发现跟你说什么,你都能给我解决,炎柏葳你可真厉害。”
呵,这点小事你自己也会处理好么?把爷当三岁小孩哄?
炎柏葳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那边沈挚把人都带回了县衙,这下子连牢房都不够住了,而且这些人疼的哭爹叫娘的,据花狼说,灌几口酒就能止痛,所以沈挚拿了酒来引着,没费多少工夫,这些人就全招了。
说是冯家,冯仁朴亲自来的,花了银子买唐时锦的命。
买凶杀人啊!
沈挚立刻禀了林县令,要去缉拿冯仁朴。
林县令犹犹豫豫的,一边还一脸正直的斥责他,“还是应该查清楚再说!不要莽撞行事!”
沈挚一阵厌烦。
他渐渐发现,这个林县令就特么的是个怂蛋!啥都不行,啥都不敢,就只认钱!
沈挚冷冷的道:“大人,我可真不是帮着自家人,桃家小郎对锦儿,真真是比亲兄妹还好,你难道真要为了区区商贾,枉顾国法,又得罪相府?这传出去可不好听啊!”
林县令一瞪眼:“大胆!竟敢对本官不敬!”
沈挚冷笑一声:“下官句句都是大实话,哪里大胆了?”
他一强硬,林县令立马就怂了,道:“你要抓就抓,本县的缉拿之事本就是你管,本官还能阻止不成!”
沈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直接就在门口招呼人去抓冯仁朴。
这林县令也是好笑,他以为说的含糊,到时候就能撇清了?
啥都不敢干,谁都不敢得罪,当个屁的县官老爷?
沈挚站在院里,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
林县令一推窗子看到了,沈挚还一愣,然后他迅速又把窗子关上了。
沈挚内心呵呵哒。
他就直接带人闯进冯家,当着郭通的面儿,饭桌子上把冯仁朴带了回来。
郭通气急败坏的跟在后面:“沈挚!你这是公报私仇!”
沈挚当着围观众人的面,响亮的回答:“冯仁朴买凶欲杀唐小娘,所有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