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的脸上再没了笑容,猛的踏上一步:“一个没出阁的小娘子,张口就是胡言乱语,污人声名,简直恶毒!”
冯娇娇满脸狰狞的道:“我没胡言乱语,她就是个破鞋!”
“好!”唐时锦道:“你既然说是真的,那你有没有胆子发个誓出来!若是你说的这些话有一字虚言,那就叫你这个长舌女子,肠穿肚烂,死后下拔舌地狱!”
她步步逼近:“你敢不敢呢!?”
冯娇娇当然不敢,她气的直瞪着她。
然后唐时锦道:“我与罗娘子,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我们来往这么久,彼此十分了解。”
她举起手来:“今日,我唐时锦对天发誓,我亲眼所见,罗娘子一向谨言慎行,贞静贤淑,冰清玉粹,与旁的男子绝非半分私下来往,绝之事!我愿以身家性命为她担保,若我说的不对,我情愿天打五雷劈!”
众人一下子就静了。
身后,罗娘子呜呜的哭出声来。
唐时锦冷冷的道:“再者说了,罗家铺子,向来生意兴隆,城中不少妇人娘子,都喜欢这家的衣裳,与罗娘子关系亲近,你如此污人声名,置这些出入这家铺子的妇人娘子于何地!难道世间是非黑白,全凭你一条三寸长舌吗?”
这话一说,大家顿时纷纷点头。
有人大声道:“就是!什么事嘴皮子一啪哒就说,也不怕烂了舌头!”
唐时锦冷冷道:“你这小娘子,人在闺阁中,就觊觎沈捕头,求亲不成,就来欺辱人家的未婚妻子,欺辱不算,还要造谣污蔑,毁人声名……我看你才不要脸!恬不知耻!恶毒之极!而且你方才说的那些话,那种事情,我听都没听说过,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就叫以牙还牙。
围观的人不住的议论,指指点点。
冯娇娇有些慌了,道:“你,你胡说八道!”
婆子也喝道:“你这小娘,好大的胆子!我这就禀了县丞大人,把你关进大牢!”
“凭什么?”唐时锦朗声道:“我犯了哪一条国法?难不成这梧桐县,是他郭县丞的?想关谁就关谁,国法还不如他的一句话重要?你们没名没份找上门来喊打喊杀就行,我不过说一句大实话,就要被关进大牢?天理何在?国法何在!”
婆子也没念过书,哪知这番话的厉害。
外头很多人已经收了笑,沉思起来,她犹在嚣张大叫:“用不着说这些有的没的!反正你得罪我们县丞大人的妻妹就是不行!等把你关进大牢,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唐时锦正要说话,忽有人拼命的推开众人,带着几个人挤了进来,大声道:“我看谁敢动我们家五娘!”
唐时锦倒是一愣。
这居然是桃宅的老管家。
估计是刚听说这边的事,跑的气喘吁吁的,然后架着胳膊往她面前一站:“五娘别怕!有老仆在,谁都别想伤你!”
嗯?唐时锦有点好笑,这老管家平时不怎么待见她,一致对外的时候,倒是毫不迟疑,还叫起排行来了。
就听老管家又道:“我们家的五娘,是诱杀熊罴的义勇之人!你们凭什么抓她!”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老管家挺胸凸肚,顾盼自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不远处的一处酒楼上,桃花公子整个人挤在窗角,唯恐看的不够清楚,一边还向后笑道:“林叔以前最爱炫耀的可是我!如今,天天跟人家说锦儿,一听谁说起这事儿,再忙也要凑上去说几句!”
他身后的青年公子皱了皱眉,又看了下头一眼。
他还真没想到,老管家居然会这么维护她。
冯娇娇也有些慌了。
她也听说过诱杀熊罴的事……事实上这件事,整个县城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唐时锦还不知道,桃成蹊前些日子,写了一篇文章,名为《金钗除罴》。
女子12岁称之为金钗之年,唐时锦今年虚岁12,而罴就是棕熊……他把这事儿写的一波三折十分精彩,如今城里所有酒楼说书人,已经不说别的了,只说这个故事。
冯娇娇怕她打她,迅速躲到了婆子身后,大声道:“一个女子,打打杀杀的还有理了!”
唐时锦冷笑道:“对啊!一个女子,打打杀杀的还有理了?”
她原模原样的问了回去。
老管家大声道:“我们五娘出手,是为了救人!你打打杀杀,是为了抢人家的男人!你怎么配跟我们五娘比!”
哎!虽然你来给我撑场子,我是很感激,但是别老抢戏行吧?
冯娇娇气的不行,憋了半天才道:“用不着说这些!我们在说那个破鞋!她一个嫁过人的寡妇,她就是个破鞋!破鞋!”
唐时锦拉开了林管家,向众人团团拱手:“敢问诸人,罗娘子当年,待字闺中,听从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嫁给了那位书生,她做的可有不对?不妥?之后她夫君不幸亡故,她婆家不愿多养一个人,故此休她回家,她便已经是自由身,就连律法也未限制她再嫁,是也不是?”
她顿了一下:“而沈捕头,当年与她本是前后邻居,青梅竹马,如今事隔几年,沈捕头衣锦还乡,男未婚,女未嫁,沈捕头未忘旧人,痴心一片,欲迎娶当年的青梅,此事即不违人伦,又不违律法,本是一段佳话,是也不是?”
“再说罗娘子,她父母双故,无兄弟姐妹,孤身一人支撑家业,且收留了许多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