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被寂先灏给传染了?
她正在思考,自己这几个丫头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极容易被人影响的年纪,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让她们跟太傻的人多接触。
猛然听见寂竞彦在唤她。
“县主不如一道去?”
她心想:不要,去哪里我都不想跟你一道。
面上却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
寂竞彦见她走神,本有些不愉,此时看她茫然不解的样子,像极了他幼时养过的一只白毛小狗,让他心里痒痒的,恨不得一把薅过来,使劲揉搓她的狗头。
“咳!”压下心底异样的兴奋,寂竞彦道:“沐儿在倚梅阁设了小宴,我自告奋勇前来邀请你们。县主还请赏个脸,我与沐儿打了赌,如果能请到县主,他的那方上好端砚便是我的了。”
寂先灏噘着嘴不说话。
他是不想去的,也不想陌微凉去。但是皇叔先是送了他一份大礼,又亲自来邀请,他可以不给寂先沐面子,却不能不给寂竞彦面子。
陌微凉想了想,她要在这个别苑住上好些日子,一直闭门谢客也就算了,如今被宁妃叫了出来,再不去见人,就是她的不是了。
她便点头答应了。
只是她有些奇怪:“诚王殿下也是昨儿来的吗?”
寂竞彦道:“我是今天来的。说起来你们不要害怕,御京城里揪出些贼人,有些贼人往西山这边逃了。父皇想起别苑里只有你们几个,放心不下,便派了我带着护卫连夜赶过来了。”
陌微凉便想起了陌惊弦,昨夜他说是追着贼人来的,她还一度怀疑他是随便编了个借口。
寂先灏吓了一跳:“有贼人逃到西山来了?”
寂竞彦安抚道“灏儿别怕。护卫们已经将别苑保护起来了,便是有贼人,想来他们也不敢闯进这守卫森严的别苑里。”
“更何况,”他看了陌微凉一眼,“镇国公已经连夜带人搜查了整个西山,相信很快就能抓住那些宵小了。”
陌微凉假装不知:“我哥哥在西山?”
寂竞彦看着她,外间不是传言镇国公府这两位主子不和吗?看她关切的样子,不像是不和。
他面上不显,依旧温和地安抚:“是,陌小公爷正在西山。这两天他排查完西山,想必就会来见县主了。”
陌微凉场面话张口就来:“能为皇上分忧,才是哥哥应尽的本分,见不见面倒也,还御京一个安宁。”
“县主如此深明大义,我总算是知道父皇为何这般疼爱县主了。以前倒是我狭隘了,总以为是父皇偏爱福宁姐姐之故,对县主比对我等都要亲近,心中还有些委屈,却从未从自身寻求缘由,真是惭愧。”
寂竞彦且叹且笑,倒是风度十足。
陌微凉瞥了寂先灏一眼,见小胖子又憋屈上了,不由心底好笑。
这个寂竞彦,这种小心思小手段层出不穷,每每让人又憋屈又无从反驳。
陌微凉心想,好在他是个男的,在男人堆里倒是没人怎么计较。
他但凡是个女的,天天这般捧高踩低,谁还会受他这等窝囊气不成?
堂堂一个皇子,偏爱使些妇人手段。
她淡淡地道:“皇上胸怀天下,又岂会偏心。不过是顾念我镇国公府一门忠烈,看顾重臣之后罢了。”
寂竞彦一笑:“县主说的是,倒是我又小气了。该罚!等会儿到了倚梅阁,我便以茶代酒,敬县主一杯,希望县主赏个脸,原谅我一次。”
陌微凉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来来回回地道歉,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