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取出另外一封奏疏递给石司明:“这是诚王真正的奏疏,本王递上去的那封,是镇国公府找人代笔的。”
石司明打开奏折一看:“这诚王!”
竟然连周王世子都影射在内!
难怪周王会亲手给他换一封。
这样一来,忠义侯之死有人背锅,寂先泽被摘了出去。
诚王即便是知道自己的奏疏被更换,但是能够拉西北军,甚至是拉镇国公府下水,目的也算是达成了,必不会主动揭穿此事。
嘉平帝也有了对镇国公府、对西北军出手的借口,更加不会主动去调查这封奏疏的来历。
而镇国公府虽然被牵连,但是陌家毕竟还没有真正站队,不能算是周王的人,牵扯不到周王。
等于周王此次毫发无损。
石司明有些惊异于一向不怎么聪明的周王,居然能够想出这么好的法子应对此事!
这得有嘉平帝的三分本事了!
“此事就到此为止,不管父皇会如何出手,都与咱们无关。”
“可是镇国公府那里……”
就任由嘉平帝出手吗?
“无妨,一则镇国公府能抗下此事。二则他们如此强势,一直不肯真正向本王低头,也是时候敲打一番了。”
石司明虽然觉得周王说的有道理,但是镇国公府连对嘉平帝都不肯低头,你是咋想的,觉得人家会对你低头?
不低头还想敲打人家?
假如出手的人不是嘉平帝,而是周王自己,别说敲打,估计都能装作此事没有发生!
可惜没有假如。
石司明从周王府辞出,回到石家,将此事告知石太师。
“镇国公府此次主动出手,可是表态了?”
石太师认可道:“如今周王声势即将攀登至顶峰,此时不表态,等到日后……镇国公府这次出手,谋的,不过就是如今这等事态罢了。”
这等事态是何等事态?
自然是镇国公府与嘉平帝对峙又相互扶持的事态。
嘉平帝坐拥天下,却无法收回兵权;镇国公府为大凌镇守边关,却听调不听宣,拥兵自重。
但是嘉平帝能够与这样的大将相互钳制,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不代表周王也能。
好在目前看来,镇国公府没有要反了大凌的意图,愿意在周王登基之前表明立场。
虽然这个立场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但总比他反了要好。
那么一丝丝。
对于镇国公府,石太师的立场是很微妙的。
他一方面想要借助镇国公府的势力,将周王拱上皇位;另一方面又想要二次借力,为寂先泽将来继承大统,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但是,如果能够敲打,甚至是打压、分化镇国公府的势力,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毕竟镇国公府权柄太重,也会压得其他朝臣喘不过气来。
他道:“便如王爷所言,此事咱们不必再管。”
就坐等嘉平帝对西北军出手就是了。
袁家。
宜佳公主府的长史被袁夫人迎进了门。
“长史大人,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长史道:“公主为袁驸马缝制了一身新衣裳,想让袁驸马去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袁夫人有些诧异,宜佳公主可不像是会跟袁秩低头的人,这怎么主动派人上门来请袁秩?
还找了一个这么小意讨好的借口?
不过她也不多问:“还请长史稍等片刻,我这就派人去请驸马过来。”
“有劳夫人。”
袁秩正跟袁秉在书房里商量袁婉茵的事情呢,听闻此事,顿时怒道:“不去!”
还缝制衣裳?
宜佳公主是那种会给人缝衣服的人吗?
袁秉却道:“必须去!”
“大哥!”
“宜佳公主不是会低头的人,这次却主动来寻你,想必是另有要事,你必须去!”
这话倒也在理。
袁秩只好跟着长史去了一趟公主府。
宜佳公主看见他,连个眼神都不给他,直接隔着屏风跟他说道:“母妃传来口信,诚王递回来一封奏疏,应该是西北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你回去跟袁秉说一声,让他小心应对。”
还真是有别的事情。
袁秩摸了摸鼻子:“那我去跟大哥说一声再回来。”
宜佳公主奇道:“回来干什么?”
他一噎:“不是你让我回来的?”
“你传个话就行了,不必回来,瞧见你就碍眼。”
“你!”
宜佳公主不理他,挥手道:“送客!”
袁秩气得扭头就走。
回到袁家,跟袁秉抱怨:“哪有这样的妻子!整日不是故意气我,就是将我赶走!”
袁秉看着他道:“那是公主!是公主出降!不是出嫁!”
袁秩娶公主为妻,即便公主是他的妻子,但他与公主之间也有君臣之别,身份地位并不对等。
在公主面前,他虽是丈夫,同时也是臣子。
袁秩气得不想说话。
“你是为了家族才牺牲至此,我都记在心里。”袁秉安抚他,“但是在外面定要谨言慎行,尤其是如今诚王前路坎坷,咱们更不能让人抓住一点儿把柄才行。”
“知道了。”他勉强道,“那这事儿怎么办?”
“且等几日,既然是西北出了事情,想必消息很快就能够传回来了。”
其实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不是谁都能将手伸进西北军里的。
袁秉倒也没有等久,不过两天功夫,忠义侯在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