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何打压分化,打压到何种程度,又在何时打压,他的想法与嘉平帝又不相同。
有些事情默默去做便是,不必非要说出来。
至于周王会不会因此对嘉平帝心生不满,会不会更加依赖他,石太师表示,他拭目以待。
反观吴王和诚王这边,本来是想暗戳戳给陌惊弦、给周王使绊子、上眼药的,却突然天上掉下一个大饼,直接砸在脑袋上!
就很懵!
吴王这边还好一点,他一直都想要插手赈灾之事,如今嘉平帝发话,让他对此事干涉更深,也就等于将将来的功劳多分给他一份,他自然就接着了。
但是诚王真是完全没有准备!
他其实就是想捞一点儿赈灾的功劳而已!
他没敢想西北军功!
那玩意儿不是他能够伸手的!
但是嘉平帝钦点他去西北监军,这同样是天大的机会!
这事办好了,他就不用再像之前一样藏头露尾,只能够在暗地里搞事情了。
而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大力培植自己的势力,与周王、吴王争一争那个位置了!
只是吃亏吃多了的寂竞彦,实在是无法确信,这会是嘉平帝给他的机会,还是一个陷阱。
要是能去找袁秉就好了。
他一定能够跟他分析清楚这里面究竟有多少层算计。
可惜他不能去。
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去是肯定要去的,毕竟是嘉平帝金口玉言,不去就是抗旨不遵,轻则训斥,重则杀头,全在嘉平帝一念之间。
但是怎么去,去了之后怎么办,这是他要考虑清楚的。
唉,分外想念袁秉。
“王爷这是在叹什么气?”
寂竞彦一怔,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袁秉身后,看了看是否有人跟踪他而来。
袁秉拱手道:“王爷不必惊惶,袁某既然来见王爷,便是有能来见王爷的缘由。袁某斗胆,还请王爷包厢内叙话。”
寂竞彦自然应允。
俩人进了包厢,诚王府的侍卫牢牢把守着门口,避免上次的事件发生。
寂竞彦与袁秉分主客之位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道:“袁大人方才所说,有能来见本王的缘由?”
袁秉笑道:“王爷今日在朝堂之上想必已经察觉,陛下对周王心生不满。”
察觉是察觉了,但是这能说明什么?
嘉平帝的心思深沉似海,他一个念头闪动,便能将人或抬上云霄,或打落泥潭,寂竞彦实在不敢妄图揣测圣意。
“那又如何?”
袁秉但笑不语。
他虽然已经向寂竞彦投诚,但是身为谋臣,有些事情不能说得太透,不然容易埋下隐患。
寂竞彦见状便知道他不能明说,只得自己参悟。
他斟酌道:“父皇今日上朝是为了陌惊弦私自调用军粮一事,此事结果如何暂且不论,父皇却点了吴王监督赈灾之事,又点了本王监督西北军事……父皇这是要打压镇国公府?”
不对。
如今大凌两件大事都有陌惊弦参与,想要打压镇国公府也不必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然容易让陌惊弦产生逆反心理,这对嘉平帝而言,得不偿失。
对与镇国公府关系越发密切的周王心生不满,出手干涉陌惊弦的行事,嘉平帝这是想要干什么?
难不成他想要换一个太子人选不成?
袁秉看他目光闪烁,最后化为震惊,便知道他猜着了。
“王爷心知肚明即可,不必言说。”
寂竞彦一脸不可思议:“袁大人,果真是?这,这也……”
嘉平帝对待立储之事,也太随心所欲了!
袁秉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笑着道:“王爷,时不我待,如今陛下已经出手,王爷何不就此转暗为明,站到台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