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名门贵女们要上赶着给她送钱,她就不客气地都收下了。
秀嬷嬷有些担忧:“拿着小公爷的名声做生意,这不大好吧?”
“镇哥掌眼,这不是还有我嘛。”
但是外人怎么误会,那就是她们的事情了,跟她可没有关系。
秀嬷嬷放心了:“奴婢这就去。”
宴会只剩下三天,现做新衣裳是来不及了,只能从旧衣裳里挑她没有穿过的,还得是素净没有花纹的那种。
毕竟她还在孝期嘛。
结果好不容易找出来素净的衣裳,她穿着却短了一截!
有雪高兴道:“县主这是长高了!”
是长高了,本来该盖住脚背的裙衫如今只到脚踝了。
虽是好事,但是她很多衣裳都不能穿了。
本来翻过年之后,家家户户都是要做新衣的,她哪怕是在孝中也不例外,毕竟她还在长个子,衣裳都是一季一季的换。
可是年后她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出宫之后又一直闭门不出,后来又跑出京城去,刚刚才回来。
做衣裳也就被耽误了。
家中绣娘倒是给她做了好些素衣,都是照着她原先的尺寸略微放宽一些,能穿是能穿,但是不大适合参加宴会。
有霞道:“还是只能现做了。奴婢去请自家铺子里的绣娘将别人家的单子都推了,先给县主做衣衫。”
她想了想:“行,正好也给哥哥做几身。”
她瞥了有月一眼:“有月腿脚麻利,有月去跑一趟吧。让绣娘先去外院给哥哥量尺寸,之后再来我这里。”
有月鬼灵精一样的性子,听到“做衣裳”几个字,眼睛就开始放光:“主子放心吧!属下一定将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看着有月那大包大揽的样子,她心底有些不安,但是也就是做几件衣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吧?
绣娘的手很巧,也很快,两天时间就给陌家兄妹做好了两身衣裳。
她一眼就相中了那一身月白的齐胸襦裙,做工精细,配色从雪白到霜色到月白,层层递进,素净却又不单调,典雅带着灵气,庄重不失轻佻之余又带了一丝活力,衬托出正在“守孝”的她“不得不”出门应酬的无奈。
选好了衣裳,首饰就好搭配了。
她挑了一套白玉簪子,配着碧玉璎珞,挂着翠玉禁步,将那枚墨玉缠在手腕上,行动间露出一点儿墨色,更衬得她肤若凝脂,赛雪凌霜。
对着镜子照了照,她对自己十分满意:“走吧,别让哥哥等久了。”
一出门,就看见了正朝她走来的陌惊弦。
春末的阳光从他肩上洒下,落在月白的外裳之上,泛着莹莹光泽,像极了想要挽留住他的一双玉臂,将他半个身子紧紧拥抱着。
可惜,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抚,宛若掸去尘埃,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眷恋他的春光,如孤霜瘦雪,风程万里向她走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极少穿白衣,更遑论这种上衣下裳还要外罩大袖衫的款式,便对自己的风姿一无所知,只道是寻常。
他见到她,平静的眸光泛起层层波澜,突然有些后悔让她去赴那个所谓的春日宴,但是他答应过的事情,后悔也要咬着牙继续:“妹妹收拾好了?”
陌微凉突然一把抓住了有月的手。
有月吓了一跳:“主子怎么了?”
“……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