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家大业大,人口也多。
石垣将袁婉茵往府里一带,得亏了曲氏见机得早,连轿子都不让她下来,直接叫人把袁婉茵往最偏僻的小院子里一塞,又让石府侍卫将院子团团围住,由石太师亲自发话,谁也不许探听这个院子的事情,这才将消息给捂住了。
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平白把人家一个姑娘藏在家里这叫什么事!
袁秉可不是省油的灯!
石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可偏偏这件事在嘉平帝面前过了明路了,她还不能够私下里处置了袁婉茵,还得好好将人给供着,不让她出一点儿差错!
石太师和石司明都是知晓内情的,但是他们不好管这件事,最后这个苦差事还不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曲氏这段时间愁的睡觉睡不着,吃饭也不香了,整个人都有些精神不济。
以至于石司明突然回来找她,她便吓了一大跳,只以为袁婉茵之事被曝光出去了。
她忙迎了上去:“郎君怎么回来了?”
石司明看着她憔悴的脸,虽然夫妻情分淡了,但终究是有些不忍:“你脸色怎么如此差,可是生病了?拿了我的帖子去请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吧。”
曲氏笑道:“郎君关切是妾身的福分,妾身并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有些精神不济罢了。妾身的事情不打紧,都是小事。郎君匆匆归家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郎君的事情都是大事,可千万耽误不得。”
“你的身体也不是小事,整个家还得你看着。”石司明到底还是坚持着让人拿了他的帖子去请太医过来。
曲氏也就笑着应承了他的好意。
石司明端了一杯茶,将石太师的吩咐跟她明说了:“我倒是不知道京城里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可有听闻?”
曲氏当然知道。
任何关于镇国公府、关于陌家兄妹的传闻、流言她都有关注。
只不过石太师、石司明之流从来不关心坊间流言,也不关心家长里短,倒是确实没有听闻过这些事情。
曲氏道:“妾身说句不好听的,此事是公公冤枉了王妃了。此前妾身听闻此事的时候,也怀疑是王妃糊涂了,还借着送春饼的机会派人问过王妃,确实不是王妃所为。”
石司明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小妹不至于糊涂至此,这不是非要将镇国公府得罪个透吗?哪怕是如今没有之前那么倚仗镇国公府,也不至于将人给得罪死。”
“郎君说的是。只是那陌小公爷既然已经找上了王爷,想必是有几分把握的。郎君一向光明磊落,不晓得这些后宅私事,妾身斗胆猜测,此事恐怕是有人在背后陷害王妃。”
曲氏想说的是,多半是有人故意挑动周王妃露出口风,然后再派人将流言散布出去,普罗大众自然就会以为是周王妃所为。
但是石司明是大理寺出身,难免就想多了,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夺嫡之事上,顿时脸色就不大好了。
“如此只怕那幕后黑手还有后续!你找个机会去见一见王妃,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局势大好,维稳为上,切不可轻举妄动,让人有机可趁!”
曲氏心里叫苦。
石太师都知道了这件事,周王还被镇国公府的人给拦下了,想必周王妃已经挨了周王一顿训斥。
她再上门劝解,岂不是当面打周王妃的脸?
周王妃因为石慕兰的事情,对她这个大嫂也有几分不愉,她再上门去,只怕要吃周王妃的瓜落。
可是石司明都说了,她也只能答应:“那妾身便寻个机会去见一见王妃。”
石司明说完了事情还得回衙门办事,也就不再久留了。
曲氏亲自将他送出了门口,却没想到在院子里见着了探头探脑的石垣。
石司明看见石垣,就想起他闯的祸,怒斥道:“你不好好在院子里闭门读书,跑这里来东张西望的干什么!”
石垣吓得脖子一缩,没敢应声。
石司明更生气了:“我在问你话!长者问,对勿欺;长者令,行勿迟的道理都不懂了吗,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吗?”
曲氏连忙道:“三郎可是来送药的?郎君勿怪,妾身早先闪了一下腰,三郎见了实在是担心,妾身也是见他一片孝心不忍苛责,这才许了他放下功课去替妾身取药的。”
曲氏分明是在为石垣开脱,石司明心知肚明,冷哼了一声:“慈母多败儿!送完了药赶紧回去读书!不要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了!”
说罢,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曲氏看着石垣直到石司明走了,才敢缩手缩脚地出来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该心疼好,还是该生气好。
她叹了一口气:“三郎,你也瞧见了,如今你父亲对你有了成见,你若是还像往常那般,只怕你们父子之间误会更深了。”
石垣抿着唇:“母亲,孩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任性妄为,惹父亲生气了。”
她欣慰道:“你能幡然悔悟就最好了。你父亲也就是嘴上不饶人,你好好表现,多多用功读书,三年之后下场考出一个功名来,你父亲会欣慰的。”
“让母亲为孩儿烦忧了,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用功,争取三年后考出一个好成绩来。”
曲氏点头:“为娘相信我儿,绝非池中之物。对了,你来找我是为了何事?若是为了西园子里的那一位,你还是不要张这个口了。”
“娘……”
“三郎!”曲氏打断他,“你要知道,当初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