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镇国公府时已经是入夜时分了,陌微凉一下马车就被等了一天的有月等人簇拥着回了别夏斋。
有霞性子稳重只是面露欣喜,有雨就直接抱着她的胳膊差点儿哭出来:“县主您可回来了!下一次您去哪里千万要带着奴婢,可不能再一个人跑掉了,奴婢担心死了!”
有月也亦步亦趋:“主子要带也要带着我才是!我什么都能干的,让往东绝不往西,指哪打哪!主子带我,一定要带我!”
“我能给县主铺床洗衣,做饭梳头!县主即便带上了你也不耽误多带我一个!”
“铺床洗衣做饭梳头有什么难的,我也能!我一个顶你俩个!”
“……有月你欺负人!”
秀嬷嬷看不下去了:“都嚷嚷什么呢!还不赶紧伺候主子沐浴更衣!”
有霞答道:“嬷嬷。沐浴的香汤已经准备好了,衣裳也细细熏过了,茶水点心也都备下了,房间洒扫干净通风透气了,被褥也都翻晒过,您就放心吧!”
“还是有霞稳重,你们都学着点儿!”
几个丫鬟嘻嘻哈哈地应了,簇拥着陌微凉进了房间。
趁着陌微凉更衣的功夫,有月跟她汇报了她不在御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如今御京城里一片风平浪静,宫里的消息打听不到,但是守在城门口的暗卫回报,瞧见那位何公公出了一趟御京,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就不知道了。”
“然后就是石家那个石垣,从青州回来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女子,八成把握便是袁家那位婉茵小姐。有暗卫借着送菜的机会进了一趟石家,远远瞧见她一眼,还做姑娘打扮,想来并没有被石垣收了。”
“袁秉家中一切如常,陛下没有什么表示,袁家也没有什么异状,但属下总觉得十分诡异。”
“诚王也很安分,除了不是那么情愿与刘家的婚事之外,也没有什么异动。”
“但是最近御京出了一件事情。”
陌微凉看她面色有异:“出了什么事情?”
有月忍着恶心:“主子,说了您不要生气,跟那些小人生气平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说。”她冷淡的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
“就是前阵子周王府突然传出来一个消息,说是周王妃要给小公子寂先灏选妃,但是小公子不肯答应,跟家里闹得很厉害。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传出了一个谣言。”
“说是,说是小公子自己说的,如果不能娶您为妻,那就找一个跟您差不多的,他就……中意您这样的……”
陌微凉脸色就挂了下来了。
雁阁里,卫十一也在跟陌惊弦汇报此事。
“还是臻娘传来的消息,不然这样的市井小道流言蜚语,暗卫们怕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卫十一道:“周王府传出来小公子就中意县主这般性情直爽,骄矜高贵的女子,这个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外头,现在京城里头就出现了好些个刻意模仿县主穿衣打扮、模仿县主行事的女子。”
“那些人家自己没有什么本事,想着趁周王这个热灶,哪怕是做不了小公子正妻,捞到一个侧室也是赚的,就费尽心力找来族中与县主有些相似的女孩子,故意在周王小公子面前晃悠。”
他低着头,丝毫不敢去看陌惊弦那张阴沉的快要滴水的脸。
“这其中,就属长公主府上那位杨小姐最为张扬,在御京城里仗着长公主的声势惹了不少麻烦,长公主看不下去了,派人将她送到城外庄子上去了。”
陌十七恍然:“就是咱们回程路上见到的那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卫十一有点懵。
陌十七将事情跟他讲了一遍:“就那种脏东西,也敢说是与县主相像?”
卫十一听闻杨小姐居然敢当着面,叫嚣着要抓陌惊弦来磕头认错,顿时气得脸都狰狞了:“主子就这么放过那肮脏玩意儿了?”
陌惊弦的脸映着烛火,温暖的火光非但没有将他阴沉的脸色融化,反而衬得他神情更加阴鹫:“都有谁,列一个名单来。”
卫十一就知道他不可能会放任这些人用这等肮脏龌龊的手段,抹黑陌微凉的名声。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名单递上去:“主子,都不是什么麻烦的人家。”
即便是那个所谓的杨小姐,也不过是长公主驸马族里的一个旁支,长公主总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跟镇国公府杠上。
所以不管陌惊弦是要打还是要罚,都不是什么麻烦事。
就是有些恶心。
陌惊弦翻了翻名册,将这些人家都记在心里,然后再将名册扔给卫十一:“明天一早我陪妹妹进宫,你在宫门前候着,见到了周王就将这份名单交给他。”
“就说,这是我送他的一份厚礼,望他笑纳!”
卫十一一愣,主子这是要周王将这些女子都给收入后院?
那周王妃岂不是要气死了?
也对!
周王府传出那种谣言,要说周王妃不知情那简直就是笑话!
什么消息能够瞒着王府的主母宣扬得家喻户晓?
更何况还牵扯到周王妃最疼爱的幼子!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周王妃故意恶心陌微凉,总之,这个黑锅她背定了!
别夏斋里,陌微凉也慢条斯理地道:“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反正在我这里,只要找不到主谋的,女的就找袁婉茵,男的就找诚王。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也是他做的!